“可……可大夫人说了……”霜清支支吾吾地说道。

自从听了医师的话，不能让二姑娘再劳神费心，大夫人不光不让陈柳莹得知府上的消息，还限制了她这个爱好，毕竟下棋也是费脑子。

当时陈柳莹觉得没什么，毕竟在这府上，除了祖母自己多年未逢敌手，没人与她势均力敌，这下棋也就变得没什么意思了。

六姑娘走了之后她也下的是断断续续，如此一来棋艺没有精进不说，反倒是退步了不少。

可现在，这个让她在意的九妹妹主动提出要下棋，这么好的试探机会怎能见此作罢。

“快去。”陈柳莹嘴上虽然只有这简单的两个字，但她的目光却是在命令霜清。

霜清点头下去。

这时憋了半天的陈段瑶开口道：“下棋是两个人玩的，我们有三个人该怎么分？”

陈千玉接过话茬道：“这样吧，我们通过猜拳分出先下的两个人，然后赢的那个人再和下一个人下，如何？”

陈柳莹和陈段瑶皆道：“甚好。”

经过一轮猜拳，先由陈段瑶跟陈柳莹下。

陈柳莹心底略有不甘，也好……主菜总要留在后面……

陈千玉心底反倒是格外得意，如此一来她在一旁观棋，还能提前做做功课。

这样想着，霜清已经将棋盘安置好了，又沏了一壶茶。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四姐，五姐还未出嫁，几个姑娘也是像这样聚在一起，煮茶对弈。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谁能想到，陈千玉会以这样的容貌，再次与陈柳莹交锋与棋盘之上。

观棋不语，陈千玉立在一边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棋盘之上，对弈的二人也是全神贯注，一时间屋内变得无比寂静，只能听到落子的声音。

陈柳莹的路数还是像从前那样……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陈段瑶败下阵来，她挠了挠头说道：“二姐姐的棋艺果真是名不虚传。”

陈柳莹则是一脸轻松地说道：“碰巧而已。”

看样子陈柳莹完全只把陈段瑶当做是开胃菜。

不过接下来这道菜就不知道她吃不吃得下了。

陈段瑶起身给陈千玉让出位置。

陈千玉谦让地说道：“二姐姐刚下过一局，这次就由二姐姐先手吧。”

陈柳莹也不推辞，只是点头。

一边的霜清又重新点上一根香。

刚开始陈柳莹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可随着那根香越烧越短，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陈千玉摩挲着手指，陈柳莹将手放到嘴唇上。

二人你来我往皆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陈段瑶在一旁看得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随着一段香灰的下落，陈柳莹的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可紧接着这笑容便转瞬即逝。

怎么会……明明已经是死棋了啊……

陈千玉仅仅只是动了一子便将死棋变为了活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柳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拿棋的手指也开始微微颤抖。

直到第二柱香烧完，二人收官。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