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曼赶紧劝阻道:“少夫人,动怒伤肝啊,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
陈柳琴心想,也是,那个小贱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大动肝火,只要她能安安稳稳地将这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一切都会变得不再一样。
“少夫人,您稍等我现在就去取二姑娘送您的手帕来。”夕曼知道每当陈柳琴心情烦躁的时候,看到二姑娘送她的手帕心里总会得到一些宽慰。
陈柳琴看着那两块手帕,顿时又内疚起来。
陈家的人都说陈柳莹的病是因为小时候得了伤寒,加上先天身子就弱便烙下的病根。
可这其中真正的原因,只有父亲、母亲和她们姐妹知道。
那一年刚入冬不久,陈柳琴带着陈柳莹到府外游玩,见湖面已经结冰了,她便拉着妹妹去冰上嬉戏。
谁知冰面未能冻实,陈柳莹脚下的冰层开裂,随后她掉入到了湖水当中。
还好及时救起,才没酿成大祸,在回府的途中又延误了病情。
陈柳莹天生就是一个思虑过重的人,思疾缠身,再加上身体羸弱,从那以后这怪病就一直折磨着她。
陈柳琴本以为陈柳莹会怨恨她,可她回来之后却一直闭口不谈,后来是大夫人问的紧了,陈柳琴才老实交代。
后来大夫人提起陈柳莹的病情,总是要埋怨陈柳琴几句。
这事也成了她的心病,或许母亲的埋怨也能使她心里好受一些。
陈柳莹虽是府上的嫡女,可向来与世无争,待人也和善,陈府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
她将那两块手帕捧到胸前,就算是为了妹妹,自己也一定要在赵家站稳脚跟,她暗暗下定决心。
“时辰不早了,少夫人还请早点歇息。”夕曼的一句话打断了陈柳琴的思绪。
她起身便往里屋走,几个仆人伺候着梳洗完毕,睡前她将那手帕放到床头,又熄了灯,很快便睡去了。
夜里陈柳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她牵着一个小男孩在逛集市,可走着走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偌大的集市上只剩下他们二人。
这时突然杀出一伙劫匪,将她和小男孩都绑了起来。
“你们快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赵府的少夫人,陈府的嫡长女!”陈柳琴挣扎道。
一旁的小男孩也吓的哇哇大哭。
其中一个劫匪淡淡的说道:“你和这孩子的命,只能留一个,自己选吧!”
陈柳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带着一个孩子,可看着那孩子她却十分疑惑,怎么也想不起这是谁家的孩子。
见劫匪已经将刀架到了自己脖子上,陈柳琴惊恐万分,她颤抖着身体说道:“求、求求你们,放了我吧……这孩子我也不认识……你们要她的命别把我也带上啊……”
劫匪听完面露凶色,“好,这可是你说的。”随即手起刀落劈向了她身边那个小男孩,鲜血瞬间飞溅出来。
这时陈柳琴猛然惊醒,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陈柳琴的额头滑落下来,夕曼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查看,可就在烛光照到陈柳琴脸上的时候,夕曼当即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