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半句多，许振海语气逐渐强硬，他压根不想跟许粉凝讨论什么父女情感的话题，他只想知道许粉凝能不能完成这件事。

许粉凝心越来越冷，她已经被剥削了一辈子，够了，不可能帮他再去剥削她的朋友。

“不行，我办不到，爹，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许粉凝料想他也没其他事，也就是客气话最后说一句，直接就站起来要走人。

这已经是很不客气，很忤逆的姿态，许振海哪里能忍。

想要的答复没有得到，女儿还这样不给他面子，他最近本来就心里有气，这下更是怒不可遏：“你这是什么态度？以为攀上了洛王妃，就不认我这个爹了是吗？”

许粉凝不可置信的看向许振海，他怎么会这么想：“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

“你说什么？逆女！我今日就打死你！当初就该把你溺死！”许振海也被逼急了。

十几年从未反抗过的人忽然有了反骨，这对许振海是莫大的刺激，更加提醒他最近的失败，这是他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反应特别大，直接扬起了手。

许粉凝平日里最是温婉，其实性子也很犟，否则当初也不会婉拒了方小柔的帮助，坚决要还了生养之恩，义无反顾的嫁进郑家。

这种性格其实有时候蛮吃亏的。

“你打死我好了，这条命权当还给你，我下辈子再也不要做你的女儿。”

这句话确实有些忤逆不孝，可是也证明许粉凝真的被许振海逼的狠了。

巴掌却没有落下来，章游一直在隔壁，察觉到这边动静越来越大，因为担心便闯了进来，果不其然看到许振海要动手。

他想都没想就拦下了，将许粉凝护在身后。

“你是何人？”许振海脸色铁青，用力了两下才把手抽回来，还是章游自己放开的，“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严格来说，她已经不算是许家人，就算是家事，什么天大的事，要在外头动手？”

面对许粉凝，章游说不出多少话，但是面对许振海，还是可以说上两句的。

当然了，他更喜欢的是动手。

“我是她父亲，我管教她天经地义，她一辈子都该听我的。”

章游眉头紧紧的簇在一起，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许粉凝这令人寒心的父亲，连他这个外人都觉得心里不适。

“你是她父亲，可郑家出事后，你可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如今居然还有脸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她父亲。我一直以为读书人要脸的。”

这就是诧异许振海不要脸。

许振海被说得脸色难看，最后目光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仿佛洞察了什么：“我道是她今日怎么有胆子忤逆不孝，完全没有往日的规矩，肯定是你。你是不是喜欢她？你哄骗一个寡妇是何居心，你就不怕她有花柳病？我知道了，你莫不是贪图她的嫁妆。”

许粉凝瞪大眼睛，许振海这是令她毫无一点遮羞布，几乎等于扒光她的衣服示众一般令她感到羞耻难当。

章游则是气愤得青筋暴露。

一看两个人的模样，许振海还觉得自己说中了，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小凝，爹是过来人，这样的人见的多了，你年纪轻才被哄骗，只要你离开他，回家思过，往后好好听爹的话，爹就不怪你今日的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