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过年过节瓜子都不屑磕,现在瓜子都是高攀不起的零食,方小柔每日都是按个数着磕。
“小柔妹子,你没去是对的,那可真是伤眼睛啊,我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啧啧啧。”
“你可别吊人家的胃口了,还长篇大论的,小柔妹子啊,我给你说,就咱村里那个癞痢头,不知道你知道不,他早上竟然跟三个男人光溜溜的躺在林子里。”
“谁能想到啊,他以前那个混不吝的样子,见到个女的都要吹一下口哨,简直就是个流氓,居然喜欢男的。”
“说不准以前就是故意掩饰的,不然要是让人猜到了,他还怎么做人了。”
“你说得对呢,一定是这样的,难怪这都三十好几的人也不娶媳妇,敢情是喜欢男人啊。”
大家彷佛找到了真相,浑然忘记了癞痢头那是不想娶吗?分明就是娶不到,没人要嫁给他好嘛。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会为癞痢头辩解,事实就这么被一锤定音。
可以想见,以后癞痢头是真的再也找不到老婆了。
哪怕是嫁给七老八十的老汉守活寡也好过嫁给一个喜欢男人的断袖吧?
方小柔听得也是津津有味,亲眼见证了流言的产生,感觉还蛮神奇的。
她也想到,前脚刚跟元相因为这件事吵架,后脚就这么多人在院子里说这件事的八卦,还死命的编排那个癞痢头。
估摸着元相要更加的看不惯她的行为了吧。
方小柔撇撇嘴,还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偏就要添油加醋的附和这些人。
说了一会儿,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大家才不好意思且意犹未尽的各自回家做饭去。
这时候方小柔才有点心虚,觉得自己也真是幼稚。
跟自家的男人这样犟有什么好结果呢?还不是生生的把疙瘩越搞越大?
瞅了一眼依旧紧闭的房门,方小柔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做饭。
人总是要吃饭的,他也不可能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一辈子。
做好了饭,方小柔在房门前来回踱步了两圈,深吸一口气就上前要敲门。
谁知手一碰到门,门就被推开了一条缝。
门原来压根就没有锁上,这是一直在等着她去找他?
本来都歇了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凭什么让她先服软去找他?
她又没有错。
方小柔的性子可是钢铁之女,这会儿就堵着一口气不肯服输,收回手就转身自顾自去吃饭了。
房间里的元相一个上午都在打坐诵经,激荡的情绪渐渐的平稳下来。
这段时间被俗世生活绊住,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坐下来认真的打坐了。
察觉到门外靠近的人,元相的心不自觉的提起来,紧张又期待,可是一下之后,人又转身离开了。
失望自然是失望的。
但是,元相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方小柔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善良又纯粹,整个人明亮又阳光。
这段日子的相处也十分的快乐幸福,可是怎么就吵起来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方小柔忽然就固执起来不愿意宽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