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凌司曜安排了人过来，带着陈小词去做检查。

陈小词有些懵，但尽力配合，最后等到了一条复杂且详尽的检查结果单。

凌司曜拿着单子，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行一行地仔细看。

陈小词不太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做流产，不太清楚是不是要先做检查。

“对了，现在可以开始做手术了吗……”

陈小词抬头问他。

凌司曜置若罔闻，对医生道，“这些标红的地方是不是代表情况不太好？”

“是的，不过凌总您不用担心，胎位挺正，各方面指标也都在正常范围内，只是准妈妈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最近有些过度

疲惫，需要注意休息……”

凌司曜板着脸点了点头。

陈小词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

她不是来做手术的吗？

凌司曜怎么看起来有点像一个略微有些紧张的新手爸爸？

他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注意事项就是这些，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医生吩咐完一堆后，客客气气地结束了话题。

等医生离开了，陈小词被一双大手扳过身体，对上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好可怕……

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真的动怒，虽然只有一点点……

但也够吓人的了。

陈小词这才知道平时的凌司曜对自己有多和颜悦色，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凌司曜抬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想捏又舍不得下重手，只能色厉内荏地捏着她的下巴，脸慢慢地凑近，语气阴柔地开口：

“怀着我凌家的孩子，你居然想偷偷的做掉，嗯？！”

“我……”

“接下来的十个月，你得给我万分小心，要是敢伤到我家闺女，我就……”

凌司曜一时顿住，没想好要怎么恐吓。

陈小词下意识反驳，“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孩，万一是男孩呢？”

凌司曜认真地想了想，“男女无所谓，只是男孩子太皮了，不太好管教，还是女孩子好一些，长得嘛最好像她爸这么好看，

脾气随你，不能像我……”

陈小词看着凌司曜说个不停，第一次见他话这么多，眼角眉梢都透着难以压抑的笑意，眉目温和，冲淡了他身上那份凌厉

与不羁的气势。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可是……

陈小词眼底微微一黯，原本还在滔滔不绝的凌司曜双眸微微眯起，一边继续说着，一边将陈小词揽入怀中，低头在她头顶

上重重吻了一下。

从未有过的轻柔摸了一下她的头顶，“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因为我还没想好。”

在凌司曜的怀抱里，陈小词忽然不想撒谎，脱口而出。

这确实是她的真实想法，他们这样算什么关系呢？

连普通朋友的算不上。

凌司曜太耀眼，太优秀，像是九天星辰，遥遥地散发着光芒，她陈小词只是一介凡人，无法企及。

她没有勇气去赌这份感情。

“这个世界是很艰难的。”她斟酌着字眼，想让他明白，“把一个生命冒冒失失带到世间，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你明白吗？

”

凌司曜的笑意慢慢收起。

“不相信我？”

陈小词诚实地点头，“不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