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香囊垂在眼前,微微摇晃,暗香四溢,是不曾闻过的味道。
“这是什么?”韩少蕴问。
“里面是我新配的香料,可以驱蚊,你戴在身上吧。”杨小晚将香囊放在他腿上。
韩少蕴捡起香囊,只觉稀奇。
以前他住的地方根本不用担心蚊虫叮咬,不曾想来到这里,他成了蚊虫最丰盛的晚餐。
他欢天喜地的戴在腰间。
杨小晚又递出一个小碗,里面装着几片干净的灵香草叶,“用这个擦拭被叮咬的地方,可以止痒的。”
“是吗?我试试。”韩少蕴拈出一片叶子,急不可耐的撩开长袖。
白皙而结实的手臂上被咬出了好几个蚊子包,除此之外,还有数条长短不一的疤痕,已经很淡了,但仍叫人触目惊心。
杨小晚淡淡扫了一眼。
前世她也是这样,身上的伤疤数不胜数,不过现在,她瞅了眼自己的手臂,光滑得有些不真切。
韩少蕴瞥见她的玉臂,有些不服,“为什么蚊子只咬我?”
科学表明,蚊子靠人体的二氧化碳、乳酸等气味,还有热量来确定目标,杨小晚当然不能跟他这样解释,便道:“你可以抓一只来问问。”
“……”
正值秋收,黄澄澄的稻谷随秋风翻起金波,菜地一片绿油油的,家家户户都忙着下地收粮食,喜上眉梢。
韩家没有地,粮食都是村长亲自送过来的,但杨小晚并非无法融入收获的喜悦。
山间苏合香树林里,之前她用刀砍过的树皮伤口处,树脂已凝结成香,她将树皮剥下来,取出里面的香块。
香块很多,她来回跑了三四趟,才将全部的香块取完。
最后一次取香时,她并没有发现有一双贼眉鼠眼就在不远处盯着。
咦?那不是小晚吗……
“小晚!小晚——”
韩家的大门被狠狠敲响,好在其女主人早之前就修过,才能尽职尽责地将这位暴躁来客阻挡在外。
杨小晚正在厨房里煮香。
香木直接燃烧会产生很重的烟气,但煮过之后既能去除烟气,还能除去异味,使气味醇正。
锅里的水快干了,杨小晚又添了小半壶酒进去,这酒是韩少蕴从镇上买回来的好酒,被杨小晚煮掉了好多。
为此,无酒不欢的韩少蕴马不停蹄地去镇上补货。
院外,周氏的敲门声越来越大。
杨小晚这才走出去应门,漠然问:“有事?”
周氏蹬鼻子上脸,一副老不高兴的表情:“我是你娘,没事就不能来看你?”
杨小晚一言不发,连门都没碰,转身就想离开。
“哎——杨小晚,你反了天了,有你这样把娘晾在门外的吗?快让我进去!”周氏拍门叫喊。
离韩家最近的孙鳏夫探出头来,粗声警告道:“小晚娘,别来吵小晚。”
周氏瞪了他一眼,“嗬,小晚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帮她说话?难道她趁男人不在,偷偷见的你?小蹄子,改不了的骚气!”
“你……”
骂声不堪入耳,尽管这附近没几户人家,但难保不被有心人听进去。
杨小晚当即拉开了门,冷冷的盯着她。
周氏无视她瘆人的眼神,挤了进去,但见到眼前的景象时,她惊呆了。
偌大的院子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鸡圈、兔舍等挤满家禽,竹竿上挂着一排油油的腊肉,园圃里还种了各种花草,虽然不知名,但看着就让她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