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厨房,只见杨小晚正站在灶台前,锅里不知在煮些什么,飘出阵阵甜香。
韩少蕴走到她身侧,探过头去,“在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好听的嗓音从上方传来,杨小晚刚抬头,脑袋就嗑到了对方的下巴。
“嘶——”
韩少蕴痛呼一声,舌尖当即溢出一股腥甜味。
这下好了,把自己的舌头给咬破了,还吃什么……他苦笑着:“小晚的铁头功真厉害。”
“……”杨小晚很无辜,明明是他非要靠那么近,还把脖子伸那么长的。
她说了声抱歉,往锅里添了一瓢水煮着,然后去正屋给韩少蕴找药。
之前她清理房间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个药箱,里面装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几乎日常会用到的药膏都有,而且都是新的。
韩少蕴曾说自己是“半个郎中”,但他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不像是会自己准备药箱的人,为他做了这些的那个人,想必很关心他吧?
她不能把韩少蕴照顾坏了。
杨小晚从药箱里拿出治疗口腔溃疡的药,又倒了一杯清水给他,“先漱口,再上药。”
韩少蕴本想说自己没那么娇气,但看到杨小晚认真的神态,还是接过了水杯。
漱完口后,他伸手准备接过药膏,却听杨小晚道:“我帮你上药。”
“不用了,有铜镜呢,我自己来就行。”
杨小晚对铜镜的像素持怀疑态度,将铜镜摆在他面前,“看得清吗?”
望着昏黄模糊还有些扭曲的镜面,韩少蕴笑着说:“那就有劳娘子了。”
他大方的坐在椅子上,头微仰,张开嘴巴,淡粉色的舌尖抵在唇边,上面一道血痕清晰可见。
杨小晚用棉花沾了药,一手轻托着他的下巴,另一手轻轻将药粉洒在他的舌尖上。
这姿势,莫名有一种调戏良家少男的感觉,当然忽略掉杨小晚过分严肃的表情的话。
清凉微苦的药粉在舌尖散开,口中反射性地溢出不少水,韩少蕴不由自主的缩回舌头,刚上好的药就被吃干净了。
杨小晚皱眉,“别乱动。”
“忍不住……”
“那也要忍着,不然药都白上了。”
“好吧。”
韩少蕴无奈轻笑,他家娘子真是太严格了。
为了防止韩少蕴把药吃完,杨小晚一口气洒了一堆药粉上去,苦得韩少蕴说不出话。
上好药后,杨小晚就回厨房去了。
韩少蕴砸吧了下嘴,看到屋外天色越发阴沉,连忙走出去将院子里的簸箕收回来。
不然雨淋坏了小晚晒的药草就不好了。
韩少蕴来回奔波,天空掉下来几滴雨时,都没落在他身上,一偏头,只见杨小晚在他上方撑开了一把油纸伞。
夏日雷雨来临前闷热得不行,韩少蕴搬完簸箕后,额上浮出一层薄汗。
杨小晚递给他一方帕子,听到他充满笑意的声音:“晒这么多药草,赶着开药铺吗?”
“你不是说你是郎中吗?这些天我看了你带过来的医书,按照上面的画,采了这些药草回来。”
“敢情你是为我准备的?”韩少蕴再次失笑。
杨小晚不语,其实她收集这些只是为了制香,但为了不显得那么突兀,就编造了这么个借口。
午饭,除了四道家常菜,桌上赫然多了一份糕点。
白黄粉三色透明的水晶糕,最上层包裹着粉色花瓣,散发出甜甜的香气,惹人垂涎。
韩少蕴夹起一块水晶糕,调侃道:“原来害我咬到舌头的罪魁祸首是它!”
将水晶糕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满意道:“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杨小晚也吃了一块水晶糕,甜味化开,平凡的幸福。
雨后的院子格外清凉。
韩少蕴搬了张竹藤椅放在前院,刚准备休息,大门突然被敲响,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小晚在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