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香阁，杨小晚才明白韩少蕴的意思。

岸芷不复往日的倨傲，含泪向杨小晚道歉。

不及时打点，只是想小小的惩罚一下她，没想到差点害了她。

“不是你的错。”

杨小晚语气很淡漠。

尽管岸芷十足的诚挚，但依旧无法打动她。

她不会轻易接纳岸芷，因为岸芷带给她的厌恶多过于此。

岸芷也清楚这一点。

她招了招手，命丫鬟去请一位叫“廖瑞”的东家。

“既然岸芷姑娘还有客人，我就先走一步了。”杨小晚擦了擦嘴巴。

刚准备起身，就被韩少蕴按下，“别急，这位东家是为你请的。”

“为我？”

“廖东家经营着整个泊城最大的香料铺，请他帮你推销香料，绝对能大赚一笔。”

韩少蕴很早就想为杨小晚搭这根线了，只是当初她一个劲地在跟自己闹脾气，才不得已作罢。

如今岸芷想赔罪，便把廖瑞请了过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雅间迎入一位纱青色缎绣氅衣的男子，不是大腹便便的商人姥爷，而是举止端正的中年男子，看着便给人一种可靠之感。

廖瑞本是看在岸芷的面上才来赴宴的，一听说近来兴起的傅身香粉是杨小晚所作，立马对她产生了兴趣，还主动提出合作。

杨小晚也答应了，不过合作产品不能是傅身香粉，而是她另外研制的香料。

傅身香粉是专供给许和畅的，已经签好了契约，她不能背信弃义。

廖瑞倒是不介意，毕竟她能做出大受欢迎的傅身香粉，实力不容小觑。

他毫不掩饰欣赏，朝杨小晚拱手道：“那我就等杨姑娘的好消息，尽快配出新的香料。”

谈完生意，四人品了一会儿茶，廖瑞忽然说：“不知杨姑娘家住何处？”

“杨家村。”

“今年芳龄几何？”

“……”杨小晚看了他一眼，“十五。”

“原来已到了及之年，爹娘可曾为你安排婚事？”

廖瑞这话一出，岸芷差点打翻手边的茶水，反应过来立刻去看韩少蕴的脸色，果然沉得发黑。

杨小晚今天没有绾妇人髻，廖瑞自是看不出来，一心想着要是杨小晚没有婚配，恰好可以做他儿子的贤内助。

这个幻想刚刚产生，就被一道冷得掉渣的声音打破。

“她是我的妻子。”

韩少蕴一字一句的说，搁下茶杯，碎了。

廖瑞看得心头一跳，多年的从商经验让他极通人情世故，立马以茶代酒，向韩少蕴致歉。

原以为美若天仙的岸芷是这位爷的人，不曾想旁边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姑娘才是！

他差一点就当着人家丈夫的面，给自家儿子说亲了……

额上冷汗直冒。

杨小晚凝视桌上的碎片，怔怔发呆，好一会儿才被韩少蕴唤回神来。

“该回去了。”

出于礼貌，杨小晚准备想向廖瑞道别，头还没点，视线就被一道修长的身形遮住。

随后腰被他一揽，人跟着走了。

腰间忍不住绷了起来，杨小晚低哼：“你能不能先放手？”

“你身子还没完全恢复，我扶着你好一点。”

“……”杨小晚有些无语，“我已经好了，来的时候都是我自己走的。”

韩少蕴不满她的拆穿，强硬道：“我是郎中，我说了算。”

“……最多算半个。”

“半个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