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落园，韩少蕴恍如隔世，明明他前不久还夜夜到此，这里的一切也没有变化，他却有一种判若两地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此刻心里鼓鼓的，像是塞满了软软的棉花。

站在天井中央，韩少蕴脑海中突然闪过两个字，问杨小晚：“渣男是什么？”

她总会提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词，就好比刚才的“人机”，仿佛他们以往生活的并不是一个世界。

“……”杨小晚不知该说疑惑还是惊奇，“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你告诉我的。”韩少蕴指着脚下，端出几分委屈，“除夕夜我来看你，你就站在这里，说讨厌我，还说我是渣男。”

即便他不知道渣男是何物，但也明白里面有小晚讨厌他的成分。

杨小晚心里盈满感动，还以为除夕的她是一个人过，没想到那晚竟是他在陪着自己。

“我错怪你了。”

去林府的时候，岸芷把黎花月的事情告诉了她，邵子亦也解释了怡春楼的事情，是她误会了他。

“渣男是指玩弄感情的男人，但我现在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杨小晚愧疚地低下了头。

韩少蕴伸手抚摸她低低的脑袋，低声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以后也永不做那样的事，小晚，我这颗心只属于你。”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感受他缓而有力的心悸。

在她的触碰下，心脏的鼓动逐渐剧烈，仿佛她是他的动力。

杨小晚一下一下数着他的心跳，慢慢地，胸口跟上了他的频率。

相视一笑。

韩少蕴取下一直从未离身的玉佩，交到杨小晚的手中，含情浅笑，“见此玉如见我，我把它交给你，便是向你保证，此生我只认你一个夫人。”

鱼形玉佩皎洁无瑕，在雪光的衬托下，更加莹白纯净。

杨小晚知道这个玉佩对韩少蕴有多重要，没有还给他，而是珍惜地握在手中。

“我也只认你一个夫君。”

落园还下着雪，氛围却破了冰，韩少蕴沐浴完，披着一身浅淡的药香去了杨小晚的房间。

杨小晚正在铺床，韩少蕴说要跟她一起睡，还说她房间的床小，挤在一起更暖和。

不知是什么道理。

吹了一身风雪过来，韩少蕴脸色有些苍白，杨小晚打开桌上砂罐的盖子，里面盛的是邵子亦清单上的药。

韩少蕴不喜，想要喝酒。

“白天我才和岸芷斗过嘴，她输了。”杨小晚提醒他。

“……”韩少蕴遵旨。

杨小晚洗完澡回来，炭火烧得滚烫，屋内暖烘烘的，还飘着安神香的气味。

砂罐里的药汁已经空了，韩少蕴的气色好看不少，撑着身体半靠在床上。

“好点了吗？”杨小晚问。

韩少蕴摸了摸腹部，眸子水水的，“胀得难受。”

“……”杨小晚总觉得他在暗示什么，“我帮你揉揉？”

“好呀。”韩少蕴笑。

杨小晚搬了张椅子过去，很正经地准备帮他按摩，却见韩少蕴指了指床上的某处。

“到这里来。”那是他臂弯下的位置。

杨小晚犹豫了一下，屈服于他的温柔祈盼，乖乖地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