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蕴要搬回落园去，邵子亦也准备去收拾东西，却被他一手拦了下来。

“你就不用过去了。”韩少蕴微笑中夹着警示。

“得！”邵子亦咬牙切齿，要不是他在中间斡旋，这家伙能跟小娇妻好上吗？如今得了便宜就把他一脚踢开，不愧是好兄弟啊！

岸芷担忧道：“还是让他过去伺候爷吧，万一爷出了什么事，也好及时照应。”

“无妨，落园有人照顾我。”韩少蕴浅笑着看向杨小晚。

杨小晚顺从地点了一下头。

邵子亦猛吸一口气，以前没发现，这家伙占有欲真够强的！

岸芷无可奈何，反复地叮嘱杨小晚要如何照顾韩少蕴，这一次，杨小晚没有任何不耐，很认真地听了进去。

直到林府的马车停在落园门口，岸芷才终止了对杨小晚的叮咛。

“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可全都记得？若是不记得，去找邵子亦要一份养身清单。”

尽管这句话岸芷已经说了不下三遍，且每次都看见杨小晚点头，但她还是不放心。

饶是杨小晚再想用心照顾韩少蕴，也被她说得不耐烦，“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清单我也会去要，别像个人机似地重复。”

闻言，岸芷面色一僵，接着怒不可遏，“我与你好好说话，你骂人做什么？爷，你看她，尽知道欺负我！”

杨小晚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你说我人鸡，不就是在侮辱我么？”岸芷委屈的水眸里盈着波纹。

虽然她听说过“人鸡”二字，但一般提到鸡的都不是什么好词，例如鸡飞狗跳、鸡犬升天……更重要的是这个词是从杨小晚口中说出来的！

杨小晚思维定型，没听出来岸芷指的是另一个字。

韩少蕴附耳过来提醒：“想必岸芷听成了鸡蛋的‘鸡’。”

杨小晚恍然大悟，“不是动物的鸡，而是机器……机会的‘机’。”

“人机？”岸芷疑惑，“那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东西接受了人的指示后，就能做出相应的动作来。”

“那不是和驯化后的畜生一样？”

“不一样，驯化后的动物对人是有感情的，恐惧也好、敬爱也罢，其间是有羁绊的，但那种东西不需要任何情感的维系，只要收到指令就能行动，如同……行尸走肉。”

对于没见过机器的人来说，这种东西是匪夷所思的。

岸芷和韩少蕴面面相觑，“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东西么？”

杨小晚下意识地点头，尔后摇头，“那只是我的幻想，现在没有，但我觉得将来会有的。”

“……”

比起岸芷的沉思，韩少蕴表现得尤为平淡，漆黑漂亮的瞳孔里映出杨小晚漠然的脸，白皙修长的手指点着杯沿，轻轻敲击。

蓦地，岸芷道：“若是有了那种东西，我便下令让它好生伺候韩爷，才不用你这个一窍不通的丫头！”

“我若是一窍不通，如今也不会在这里了。”

杨小晚不耐地别过头去，撞见韩少蕴的清风朗笑。

“照顾我，辛苦你了。”

“嗯哼。”

杨小晚没说，她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