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马车在车夫紧急的哨声中停了下来，车厢猛一抖动，韩少蕴和杨小晚猝不及防，轻柔的吻变成了牙齿相撞，咯得生疼。

“唔——”

杨小晚捂着嘴巴，从韩少蕴怀里退了出来，双颊涌上两抹潮红。

韩少蕴也不好受，嘴唇还能舔到一点血腥味，忧心地看着杨小晚，“嘴巴张开给我看，是不是磕出血来了？”

杨小晚摇摇头，“我没有，应该是你那儿出血了。”说完打开一旁的药箱翻找药粉。

韩少蕴松了口气，转瞬间眉宇凝上一层冰霜，朝外冷喝：“怎么赶车的？”

车夫听到里头传出主子阴寒的声音，浑身抖了抖，“爷，小的该死……是刚才路边突然跑出一个姑娘，小的一时没注意才……”

“撞到人了？”杨小晚蹙眉，不管怎样，肇事逃逸可不行。

“回夫人，马车没撞到那姑娘，只是……”车夫欲言又止。

倒在马车前面的是一个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女子，露出一双红肿染泪的双眼，在雪肤的衬托下更显得楚楚可怜。

“救救我……”

女子张开朱唇，声色凄楚，任谁见了这一幕都不忍心漠视离去。

车夫也不例外。

但不忍心归不忍心，他对自己只是一个下人的认知还是很清楚的。

“爷，那姑娘挡住了去路，还求人救她，您看……”

“哗”的一声，马车前的雕花木门被拉开，杨小晚半蹲在门口，打量了那女子一眼，对车夫说：“去将她扶起来，问清楚状况再说。”

车夫走过去，想将女子扶到一旁的茶肆里，不料被她抓住手臂，挣脱不得。

女子惊魂未定，口中不断重复着：“救救我……请你们救救我……”

“姑娘莫慌，待你把事情说清楚，我家主子心善，定会帮你的。”

在车夫的抚慰下，女子才把遭遇说出来，原来她父母双亡，又被亡父的债主追讨，无家可归。

“他们抓到我，定会把我卖到窑子去的，我不想去那种地方，夫人宅心仁厚，请您帮帮我……”女子扑到杨小晚面前，手攀着马车，连带着车厢都震了震。

杨小晚垂眸望着她，眼底的微光一闪而过，“你欠了他们多少钱？”

“家父生前负债三百余两，我一介孤女，根本无力偿还。”

三百多两可不是小数目，杨小晚冷道：“我替你偿还债务，对我有什么好处？”

女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眸中闪烁着水光，“我愿意一辈子在夫人身边伺候，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但凭夫人差遣。”

“你会什么？”

女子还没回答，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几道粗野的声音。

“老大，人在那边！”

“她面前那辆马车看起来不俗，该不会是城里的贵人吧？老大，咱们要不要小心点？”

“呵，弄成这副骚样去攀贵人的马车，真是够贱的！管她被谁看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女子弱柳扶风的身躯一抖，颤颤巍巍地回过头去，看到那群凶神恶煞的男人朝她奔了过来。

她腿一软，跌在马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