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晚睡了一觉醒来,肚子空空如也,刚走出门,就跟经过的药童打了个照面。
“姑娘醒了?还请姑娘在屋中稍坐片刻,我送饭过来。”
眼下已经是申时,午膳早过了。
不过邵子亦早已吩咐好了厨房,帮杨小晚留着午饭,算是回报当初落园收留他的那份恩情。
不消片刻,药童就送了热的饭菜过来。
杨小晚吃过后便去找邵子亦,最后在韩少蕴的病房看到了他。
他正在施针。
韩少蕴还昏迷着,脸色惨白却不狼狈,干净得纤尘不染,此时失血苍白的模样更是生出一种令人心疼的脆弱。
杨小晚看得有些失神。
“帮我把那瓶药递过来。”邵子亦指了指。
杨小晚找到了药,递给他,“如果针扎错了,会怎样?”
正要下针的邵子亦顿住,偏头眯眼,“你小瞧我?”
“不是。”杨小晚淡道:“我就是想试试,之前我认字都是看医书,觉得针灸挺有趣的,或许可以拿他练手。”
邵子亦捏针的手一抖。
要不是她语气足够的平淡,邵子亦甚至怀疑她想趁机报复。
他心慌慌,“你还是别乱来的好。”
“不行吗?”杨小晚歪着头,看向床上的韩少蕴,眉目低垂,看起来有些沮丧的样子。
不知怎地,邵子亦竟然有点过意不去,“你要是真的想学,我现在可以教你。”
“真的?”
“嗯,不是重要穴位的话,扎偏了也没关系。”说完,邵子亦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他好像说了很不负责任的话?
果然,针灸入门级选手之杨小晚双眼亮了起来,“那我们开始吧。”
邵子亦只好硬着头皮带她施针。
反正韩少蕴没醒,这点痛应该不算什么吧?
然而很快他就后悔了。
“杨、小、晚!跟你说多少遍了,要扎这里,这里!你眼睛看不见吗?”
“不就是这里吗?”
“又歪了又歪了,停——别再扎下去了!是这里啊我的小祖宗,你对准点再下手好吗?”
“哦。”
然后杨小晚接着犯错。
邵子亦简直要暴走了!
他有种极其强烈的感觉,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欲哭无泪。
半个时辰后,邵子亦大汗淋漓地走出病房。
与他相反,杨小晚一身轻松,嘴边甚至带了点弧度。
千重早就听到了邵子亦的嚎叫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起来,冲到病房门口。
然而房门是锁上的,他进不去。
邵子亦本打算开门,结果被杨小晚拦住,那时他才醒悟,她果然就是有备而来!
古人诚不欺人——最毒妇人心!
“我去修机关了。”
千重准备质问杨小晚干的好事,却被她一句话堵住,眼睁睁地看她离开。
目送杨小晚的背影,他冷道:“以后绝不能让她再靠近殿下一步!”
邵子亦摸摸鼻子,“你不说我也知道。”
…
杨小晚到药谷入口的时候,地上除了机关狼藉,还有很多材料和工具,一位老工匠正“铿锵铿锵”地敲打着。
得知是她破坏了机关,老工匠正准备将她骂个狗血淋头,不料被一张图纸堵住了嘴巴。
图纸上画的是一组改良后的机关,前所未有的精密。
老工匠看看图纸,又看看眼前的小姑娘,难以置信,“这图纸你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