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客楼的雅间，小二陆续将菜肴送上来，从廖瑞手里接过赏钱后，笑眯眯地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廖瑞倒了两杯酒，一杯挪到杨小晚面前，“这些都是天客楼的招牌菜，杨姑娘尽管放开了吃，不用跟我客气，来，我先敬杨姑娘一杯。”

“我不好酒。”

杨小晚淡漠的拒绝，让廖瑞脸上闪过一抹难堪，这小姑娘确实没有林府的那位爽快懂事。

想归想，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杨小晚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简单吃了两口饭，放下筷子，“廖东家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廖瑞斟酌了片刻，道：“听闻近来逸香轩遇到了难处？说是有好几家香园和香坊都不愿跟逸香轩合作，断了货源。做咱们这一行的都知道这货源有多重要，长此以往肯定是不行的。”

“嗯。”杨小晚淡淡地回，听不出语气。

廖瑞待了片刻，也不见她回答，便接下去道：“不知杨姑娘和许二公子找到解决的办法没有？”

杨小晚歪着头，点了一下。

廖瑞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杨姑娘打算如何应对？”

杨小晚顿了顿，看过去，“廖东家问这么详细做什么？”

清泠泠的视线射过来，廖瑞眉心一跳，但常年在商场里浸淫的老狐狸，不会这么轻易露出尾巴。

他呵呵一笑，“杨姑娘不用这么见外，你为香遇坊调配的杏花香一直卖的不错，我心里感激着杨姑娘，如今杨姑娘遇到了麻烦，我理应施以援手。”

“是吗，廖东家打算怎么帮？”

“我名下有一间香坊，若是需要，我的香坊可以为你们供货。”

杨小晚皮笑肉不笑，让对家的香坊制香，岂不等同于把配方拱手让出去？廖瑞真把她当傻子么？

“供货倒不必，目前我们手头还有两间愿意合作的香坊，暂且够用，而且比起这个，我更想亲自拜访廖东家的香坊。”

廖瑞笑着的嘴角忽然僵了一下，“杨姑娘怎么忽然对香坊感兴趣？”

杨小晚笑道：“自是因为想自己开设香坊。不过我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怕走岔了路子，迟迟不敢动手，今日恰巧碰见了廖东家，又听廖东家说愿意施以援手，所以我就厚着脸皮问了，不知廖东家能否帮这个忙？”

闻言，廖瑞神色微恙。

香坊的运作涉及商业机密，怎么能外放给别人参观？更何况是对家！

他支支吾吾，没说两句，就转移了话题，总之没亲口答应这件事。

杨小晚在心里冷笑，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半碗饭下肚，便告辞离开了。

廖瑞有所担心，但又怕杨小晚提及香坊之事，只好放她走。

杨小晚前脚刚走没多久，廖瑞后脚就急匆匆下楼，出了天客楼，他坐上马车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来到客栈最深处的一间房，廖瑞战战兢兢地跪下，“陆香使。”

“这么快就让她走了？”

廖瑞低下头，“是我小看了那丫头，不曾想她另有高招。”

“真是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陆香使息怒，我……”

“也罢，这些时间够她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