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蕴来到杨小晚身边,心里为他喜欢的软玉糕默哀了一刻,然后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心情不好?”
“没有。”谈不上不好,只是有点儿郁闷罢了。
即便知道他的过去与自己无关,但嫉妒总是会在心底掀起波澜,不给人好受。
杨小晚这是动了情,自然也会在意。
韩少蕴回忆片刻,估摸是邵子亦提到的那件事让她心里不平衡,可洛阳的事,他并不想让杨小晚掺入,只能寻个法子让她开心。
“去岚园吧,我已经让人订好了雅间。”
…
每逢佳节,到岚园寻欢作乐的人不计其数,别说雅房,就连大堂的位置也早在半个月前就被订满了,此刻正是座无虚席。
入夜,一轮明月宛若玉盘高挂,夜空澄澈如水,万里无云,满院子若洒银铺雪般,清辉流动。
出来赏月的人们挤满了阁楼外的栏杆,四面人声鼎沸,唯有一座阁楼静谧无声,栏外只站了三四个衣着光鲜的贵人。
有知情人说,那座阁楼早就被林府包下,而且是位置最好、楼层最高、赏月视野最佳的一座。
本以为岸芷姑娘设宴款待,定是高朋满座,结果这一看,竟然只请来了三位客人。
除了诧异和猜测那三位的身份外,他们还感叹了一句:“林府果然财大气粗!”
月辉洒在杨小晚半仰的脸上,她望了夜空片刻,实在是赏不出什么情趣来,便转身回屋。
“你们赏着吧,我坐会儿。”
没有美人作伴,韩少蕴也失去了几分兴趣,不过进屋后,他拂了拂纸张,忽然产生了写诗的想法。
岸芷亲自为他研墨,一手持墨块,缓慢地在砚台里打着圈儿,动作彰显着熟练。
一首诗作完。
岸芷指尖捏着白纸,柔声细语地读了出来,然后附庸风雅地赞赏了几句。
韩少蕴嘴角勾着浅笑,正准备拿到杨小晚面前卖弄,却看到了她闷头喝酒的画面。
糟糕,他好像忘记小晚心里还装着事。
得意果然会忘形。
韩少蕴清了清嗓子,“你们去楼下吧。”
这话是对岸芷和邵子亦说的,前者一直在找存在感、后者则没有一点存在感,总之目前他们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岸芷鼓起晶莹的水眸,透着一丝委屈,“爷,今晚可是中秋之夜……”中秋不正是讲究团团圆圆吗?
有眼力见的邵子亦二话不说,拽起她的胳膊往外拖。
岸芷瞬间转委屈为愤怒,“邵子亦!你个臭流氓,快放开我!”
她不叫倒好,一叫,反而激发了邵子亦的血性。
邵子亦一手扶着岸芷的腰肢,一手抬起她的腿,同时发力,就把她抗到了肩上。
“啊——”
岸芷吓了一跳,这个姿势很有她被流氓掳走的感觉,一股屈辱浮上心头,“混蛋!放我下去!”
邵子亦凤眼一挑,邪祟得很,“这里可不是林府,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哈……”
杨小晚目送着他们的背影,额上冒出了几条黑线。
要不是亲眼看过邵子亦给韩少蕴治疗的场景,她根本不信这个人会是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