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周瑞康将若君手中的红玫瑰丢还给了查理,一把拉开店门,把她拉到停车场,开了车门,把她塞进车子,直往“梅苑”驶去。
一路上她都是晕乎乎的,他吻了自己?是真的吗?他真的吻了自己吗?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可是自己的唇上依然有着被他的嘴唇碾压的感觉。
她瑟瑟的转头看他,他似乎很生气,也很紧张,脸上红红的,她不敢开口说话,怕他会骂自己。
两人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回到梅苑,她被他狠狠拉下车,一路拉着她到二楼,来到自己的套房,又把她像小兔子般,抓进卧室,锁了门,将她重重的抛到那张又软又舒适的大床上。
她想逃,可是他一把把她的拉回到床上,用自己的大手,将她的双手反手扣在背后,将她圈在怀里。
他愤怒的吼她:“你这该死的,嫁了那么多男人,还不够吗?还想嫁老外?你有完没完?你嫁那么多人就是不嫁给我?”
“我没……”她想解释,可是刚一张嘴,他立刻用吻封住她的双唇,不让她说话:“你再敢说话,我就吻你。”
她睁着疑惑震惊的眼睛看着他。
四目相对,她在他眼中看到一如往昔的熔岩,他爱她,难道他依然爱她吗?她不敢相信。自己背叛了他们的誓言,她一直无颜面对他。所以那么多年她都只是通过念安问着他的情况,从来也不敢直接找他。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年你从来不给我写信?为什么从来不找我?”他气呼呼的质问她,两条浓眉纠葛在眉间。
“我不敢。我没脸找你。”
“所以你就不要我,想跟老外在一起?”
若君摇头,睁着眼睛:“我没想过……”
他又低下头吻她。他把她压到身下,边吻边咒骂她:“我折磨了我那么多年,我真是恨死你了。知不知道,我恨死你了。为什么离婚了不来找我?为什么?你这个笨蛋,只要你来法国,只要你来,我就会原谅你了,我一直在那里等着你啊。”
他会原谅自己吗?他一直在等待自己吗?为什么她从来也不知道,从来也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她一直以为他此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的双手被扣在背后,身子又被他压着,手臂又痛又麻,她哀求道:“瑞康,你松开我好么?”
“为什么?我松开你,你又会逃跑,我就不松。你痛?你知不知道我这里有多痛?”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我不跑,再也不跑了,你不松开我,我怎么拥抱你?”她说。
他看了她良久,终于松开了她。
她转了转发麻的手臂,轻轻捧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庞,说道:“你真的不嫌弃我?不讨厌我?不恨我吗?”
“嫌弃,讨厌,恨!”他愤怒的说,顿了一下:“你这个该死的。”他举起手来,重重在她臀上拍了一下。
他的眼中有那么多的痛,那么多的恨,那么多的爱,那么多的期盼,她的心门一下被他打开了,因为他一直都有一把打开她心门的钥匙。
她愣愣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正在和自己讲话,正在拥抱自己,他正在亲吻自己,正在拍打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他看着她傻愣愣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嗔道:“你就不会哄哄我啊,我怎么会爱上你那么笨的女人?”
她眨了几下眼睛,摸着他的脸,他的颈项,肩膀,轻轻的将他推倒在床上,傻傻的问:“我能不能吻你一下,你会不会骂我?”
他快被她气死了说:“不能。我要你先说,你爱不爱我?说3650遍!因为我想了你整整十年,你这该死的。”
她攀住他的脖子,呡了下嘴唇,狡黠的一笑说道:“能不能分期付款?每天说一遍,说十年,行不行。”
“不行!还学会讨价还价了!十年不够,医生说我至少还能活三十年……”
不等他说完,她已经轻柔的用嘴唇覆住了他的唇,不可置信的摇头道:“天,你真的在我面前?我真的可以吻到你,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一直以为你不爱我了,不要我了,我知道我不配爱你的。你恨我,讨厌我,嫌弃我都是应该的。”
“是的,所以我要惩罚你。罚你后半辈子天天说你爱我,天天伺候我,天天做饭给我吃,天天陪我散步。”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八岁,孩子气又冒出来了。
她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扒在墙头上偷窥自己的英俊男孩,她笑了,她哭了,她紧紧拥抱他,亲吻他,在他怀里又哭又笑。
过了一会,她擦干了眼泪,拉他起来坐好,好正式好正式的对他说:“我爱你,瑞康。一直都爱的。”
他皱着眉轻抚她的脸:“我一直都知道的。当我看到你为我写的菜谱和起居记录,我就知道。这不是普通朋友能够做的事,你能这么关心我,是因为你心里有一股强烈无比的感情,你无法说出口,所以你就通过记录我的起居,为我做饭来抒发表达。
可是你自己却不知道。你笨死了,我被你气死了,我对你发火,是希望逼你说出来,而你却是那么迟钝。我能做什么?我只能看着你和孟舒志在一起,看着你稀里糊涂的沉醉在你自以为幸福的婚姻里。”
她又被他说哭了,他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她缓缓抬起湿漉漉的睫毛,用一双晶莹剔透,泪水盈盈的的眼睛看着她,她不再矜持,不再迟疑,不再犹豫,缓缓的,她向前倾了上身,看着他那棱角分明,丰厚适中,漂亮的嘴唇,再一次吻了下去。
他享受着她的主动,享受着她那两片娇柔小巧的嘴唇向自己倾吐爱意,她张开双臂,环绕住他的颈项,越吻越激情,越吻越热烈。
终于他反被动为主动,抱着她在那张宽大的床上翻滚着。
她被他的亲吻和抚摸撩拨的全身燥热,“你身体好了吗?”她在他耳边呓语般的问。
“早就好了,医生给我做了全面检查,说我一切正常。”他摘下她的耳环,亲吻她的耳珠,将热气吹入她的耳朵里:“现在,我要你再替我检查一遍……”
她羞涩的笑了。
于是,他们的梦又开始了……
几天后,瑞康和若君的婚礼在红玫瑰花坛边举行,又将自助婚宴设在了梅林里,七月的梅林,绿叶油油,枝头上结着累累果实,青色的梅子,圆润可爱的迎接着阳光的照耀。
梅,不单能在寒冬中傲雪绽放,也能在夏日中果香芬芳
周瑞康穿着笔挺的中山装,依然是那样的挺拔俊朗,风度翩翩,梅若君穿着定制的白底红梅滚边旗袍,头发上插了一朵鲜红的绢花,这是瑞康坚持的,就像他第一次去迎娶她的时候一样。
她像缠绕在大树上的青藤,娇羞甜蜜的与他十指紧扣,她的无名指上,是他很多年前就为她定做好的梅花形粉钻结婚戒指,而她也用自己赚的钱为他买了漂亮的镶钻结婚戒指,并在上面刻上了两人名字的英文字母:k&j。
他们的婚礼简单而温馨,都是老朋友,只有孟舒志没有来,大家也都明白。
他深情的看着他的新娘,轻抚着她的脸庞:“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终于做到你爹爹的临终托付了。”
她抬头眯着眼看他:“不知道当初爹爹怎么会预料到我俩最终会在一起的?”
“我也知道啊,就你这笨蛋不知道。”他笑着调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