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多余的钥匙”颜妤仍是不解。
汤说:“不是多余的钥匙,像麦迪那样精明的人,怎么会把两把多余的钥匙常年带在身上的”
梅说:“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们还有两扇没有打开的门。”
呀!颜妤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梅的话启发了她,使她一下子想到了深圳的姗姗。姗姗不会有一处住房丈夫不是经常到深圳去和她同居吗丈夫带着的这两把钥匙是不是和姗姗的住处有关
颜妤把自己的想法和警察说了。
汤问:“你知道姗姗的工作单位吗”
颜妤说:“不知道,但是,我见过姗姗的照片,照片后面的背景是一座现代建筑物,建筑物门前挂着一家公司的牌子,我看了,叫深圳益达贸易公司,既然姗姗在这家公司门前照了照片,也许她就在这家公司工作。”
说这话时颜妤感到一丝快意,因为她知道警察会根据她提供的线索马上派人去深圳找姗姗,姗姗也就不可避免地卷进这件丑闻当中来了。
“真得感谢麦迪,伙计,是他的死使我有机会去一次深圳。”梅拍着飞机上松软的坐椅”颇有些感慨地说道。
梅坐在一个靠近舷窗的位置上,一直望着窗外。那时候飞机已经升到水平飞行线了,大地变得遥远了,脚下只能看见一片皑皑白雪,还有围绕在飞机周围的几朵白云。感觉上飞机始终在一片白色的世界中飞行。因为周围全是白色,失去了颜色的对比,飞机好像飞得很慢,给人一种已经停止飞行的错觉,仿佛就那样高高地挂在空中。
“家伙,我们可不是去度蜜月的,这次深圳之行总得最后揭开麦迪死亡之谜,不然都对不起几千块的飞机票。”汤说。
汤坐在梅的身边,他不太注意窗外,因为他经常坐飞机,已经失去了那种第一次坐飞机的新鲜感。他半闭着眼睛,好像在休息,其实他在想着心事。
自从达卫平和颜妤以后,整个案情关键的几个疑点已经揭开了。但是,还有两个疑点仍然云雾山中:一是麦迪死亡那天晚上从小饭店出来,一个半小时上哪去了在哪喝的外国酒和兴奋剂二是在麦迪身上发现的那串钥匙中还有两把没有锁可开,这两把钥匙到底起什么作用
这两个没有揭开的疑点互相独立,又好像是互相联系的,是揭开麦迪之死的关键所在。根据颜妤交代的情况看,那两把钥匙很可能和深圳的姗姗有关,这就使汤和梅的深圳之行成为必然。
一时都不说话了。
飞机上很安静,机舱里回响着沉稳轻盈的马达声,还弥漫着一种淡雅的香水昧儿。空姐推着小车缓缓地走过来,向旅客们发口香糖。
“咦,有意思,飞机上还发糖。”梅说。
“嚼吧,”汤说:“刚才飞机升高时机舱压力发生变化,人的耳鼓膨胀,嚼口香糖有助于恢复耳鼓功能。”
“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耳朵堵得慌。”
梅把口香糖放进嘴里嚼。
“哎,还真灵。”
汤没有反应。
“伙计,你想什么”梅又问。
“你没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吗”汤说:“男人的心,除了想女人的时候,总是想着事业。”
“想事业我还以为你在体会呢。”
“体会什么”汤睁开眼睛。
“体会麦迪坐在飞机上,来往于深圳和东北两个女人之间的感受……”
汤没有说话,他又闭上了眼睛。心里却在想:又是男人女人,这个世界上多少矛盾都出在男人女人身上本来是完全不同性别的两极,却要没死没活地往一起聚,男人和女人爱着累,不爱也累,似爱非爱还累,汤现在想想都累。
但是,偏偏这个世界就是由阴阳两极组成的,动物有公母,植物有雌雄,人有男女,天也分昼夜……由此产生矛盾,而这种矛盾又是永恒的。
汤和梅在深圳下了飞机。
机场已经有深圳公安局的一位同行在接机了。
那个警察个子很高很壮,30岁左右,不像是南方人,他举着一方牌子,上面有汤的名字。事先汤已经给深圳市公安局打过电话,请求配合,现在整个公安机关都在刑事侦察中加强配合,国内各地联合办案,国外和国际警察组织接轨。
汤和梅向接机者走去。
“我们就是从东北来的……”汤对接机者说。
“我姓方,欢迎你们到深圳来。”那个接机的警察自我介绍说。
“给你们添麻烦了。”梅说。
“公安是一家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