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现在就感觉到自己飘飘幽幽地好像移动的灵魂,她不明白是因为音乐的震动使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分离了还是舞厅里的那种迷迷离离的气氛还是因为达卫平带着她走这种“情人步”的缘故
“你好像很忧郁”又是先说话了。
“忧郁自有忧郁的原因。”
“什么原因”
“一个梦……”
“梦什么梦能说给我听听吗”
“说不清。”
又是说不清。想起今天早晨自己刚刚起床前的那个一片色彩的梦……当时自己也没解开。是呀,人的一生有多少这样解不开的梦。
女人同情忧郁的男人。
开始同情这个忧郁的达卫平了。
“达卫平,你在哪个单位工作”
“我干个体。”。
“干什么”又问。
“干点儿小买卖。”
“具体说……”
“我开了一家小钟表店。连卖带修。”
“效益怎么样”
“可以吧。”
“可以去你的店看看吗”
“可以吧。”
虽然同意了,可口气好像很勉强。
但是,心里还是涌上了一种暗暗的欢喜,因为这毕竟是她开始走进达卫平那个神秘世界的第一步。
达卫平带着在舞厅的中心里转悠,老跳舞的基本上都是在舞厅中心转悠,只有不常来的舞客才围绕着舞厅走大圈儿。上人的高峰时间到了,舞厅里的人开始多起来。舞厅的人多人少就像海水的潮起潮落一样,是偷偷地涨潮和偷偷地落潮的,当你发现潮涨潮落时,就已经被水包围了或者被水遗弃了。
“晚上你来过舞厅吗”她问。
“来过一次。”他说。
“晚上什么样”
“和早晨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人……”
“还有什么不一样”
“灯光太暗,几乎没有灯……”
“呀,那怎么跳舞”
“根本不是跳舞,就一对一对搂着晃悠……”说着达卫平自己打住了话,好像再说下去会污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