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鸾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

“除了柔嘉以外，还应该感谢一下国师吧！”

“我师傅那边你就不用管了，实话实说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不然，他也不配做这个国师了。”

谢氏的灵堂摆在偏厅，宇文墨带着萧鸾去的时候，一个守灵的人都没有，萧鸾也没有心思计较这件事情。

她走上前去，给谢氏上了三炷香，然后跪在蒲团上，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等起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阿娘，对不起，要是我用过午膳以后，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一定可以发现那个叫米儿的丫鬟的异常，一定可以保护你周全的。”

“阿娘，对不起，要是我当时没有在外面审问米儿，而是进去陪你生产，你一定不会产后大出血，丢下我和逸儿的。”

“阿娘，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积攒了好几日委屈和难过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萧鸾哭得泣不成声，险些又要晕过去了。

宇文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好过去抱着她轻声安慰道。

“阿鸾，别难过了，你阿娘要是在天有灵，看到你这么难过，她也会很难过的。”

“你还没有看到逸儿，你是不知道，他现在已经跟刚刚出生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白白胖胖的，软软乎乎的，还会吐泡泡，特别地可爱。”

“你还没有帮你阿娘报仇，没有看到李姨娘受到应有的惩罚，没有让柳氏和安氏为她们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所以，你不能一味地沉浸在痛苦和难过当中，一定要坚强起来，你还有我呢，难道你忍心看着我整天看着你精神不振，难过不已吗？”

“阿墨，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真的很痛，这里很痛，痛得都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萧鸾捂着自己的心口，揪着自己的衣服，脸上全部都是痛苦的表情。

宇文墨无法，只能抱着她，让她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情绪，等到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发泄不动了，她就会慢慢地恢复神智。

这一晚，是宇文墨这二十几年来过得最痛苦，最煎熬的一晚上，他亲眼目睹了萧鸾的痛苦与难过。

同时他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萧鸾身边在乎的人，不跟萧鸾发脾气，不跟她闹别扭，永远都不会再让她掉一滴眼泪了。

正是因为他这个想法，所以他以后才会被萧鸾吃得死死的，永远都无法翻身做主人。

不过，宇文墨对此也是甘之如饴。

萧鸾发泄完情绪，已经快子时了，她已经耗光了所有的力气，就连起身也是宇文墨抱着她起来的。

明天就要封棺下葬了，萧鸾想最后看一眼谢氏，但是，当她的手落在谢氏的脸上，却发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阿鸾，怎么了，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找清袂来给你诊脉！”

“不用。”

萧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使劲地摆了摆手。

“阿墨，我没事。”

“我只是，心里突然间有了一丝丝的幻想，幻想我阿娘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她只是暂时离开了我和逸儿，总有一天，她会回来找我们的。”

宇文墨使劲地拧了拧眉，“阿鸾，你是不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