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折燕子感觉自己眼前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一道缝隙，随着他跟大长老的一战，这道缝隙越来越大，或许不用十年。

“够不够，不够再来，老夫还能更强！”大长老双目血红，说话似乎还清醒，但脸上狰狞的表情让谁都无法确定。

“不够！”折燕子大吼一声，大长老寿元将近，进入化神几乎无望，但他的门需要更大一些，除了大长老，很难在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了。

“不够就再来！”大长老拱起后背，他后背的皮肉鼓起了两个大包，噗的一声，破碎来开，脓水四溅，居然舒展出来一双肉翅。

“接下来你就要小心了，恐怕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这个状态的我，会死人的！”

大长老的眼睛越来越红，最可怕的是，在他的眼眶里，流出来两行血泪，看上去就像是把他狰狞的脸庞均匀地分成了三份。

刷的一下，大长老就不见了踪影，没有人的神识能够捕捉得到。

折燕子的瞳孔迅速收缩，人影也从原地消失，化作一道燕影，在半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

“太慢了！”大长老的身影在折燕子的耳边响起。

折燕子惊愕地回过头来，迎接他的，是大长老锋利的爪子。

噗，折燕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天空中坠落，等到他将要落地的一瞬间，来了一个燕回闪，重新飞到了半空中消失不见。

大长老的双目之中已经没有多少理智，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杀掉折燕子，战到最后一滴血流干为止。

折燕子引以为傲的速度，这次彻底失去了优势，大长老的速度比他还要快，马上就追上了他，又是一脚踢在他的后背。

这一次他直接从半空中坠落，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接近化神的实力，与他人的修为有质的不同。

折燕子还没从深坑里爬起来，大长老的身影就落了下来，又是轰的一声，深坑中再次传来重击的声音。

“大长老疯了，攻击收不住手了。”谁都感觉到，大长老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折燕子恐怕要完了。

噗噗噗，当众人以为折燕子必死无疑的时候，深坑内传来三声清脆的响动。

大长老的身影率先飞了出来，背后的翅膀少了一只，双手的臂膀齐根断裂，就连双腿都只剩下两截膝盖以上的大腿骨，还有一条横贯胸口的血线。

很显然，大长老吃了一个暴亏，不得不暂时退却。

深坑中的折燕子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他也知道大长老处于不清醒的状态，留手的下场只能是自己的死亡。

七根黑色的丝线从深坑中飞了出来，噗噗噗噗噗噗噗，七声脆响，根根洞穿大长老的胸膛。

大长老怒吼着，重新生长出来手脚，双手抓着黑色的丝线，奋力拔了出来。

“杀！”深坑中的折燕子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两人再一次碰撞，残肢断臂不断落下，绞碎成血泥，噼噼啪啪落了一地。

其惨烈程度丝毫不亚于末世时的场景。

众人目不转睛看着，这是接近化神的战斗，对每一个人都大有裨益，至于所得多少，就看各人的悟性了。

人影在刹那间分离，折燕子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他差点被大长老分尸三次，都用丧线强行缝合了血肉。

大长老也好不到哪去，到了这个时候，强大的修复能力也有限得很了，生机本源近乎耗尽，到底不年轻了，这样打下去，他会被硬生生地熬死。

“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这最后一下，分胜负！”大战老不知何时又恢复了清醒，双手掐诀，在他背后，有一道黑影若影若现。

这是大长老的杀招，他已经很久没出手了，但是在当年，折家遇到大危机的时候，他层用这招杀过三百零六人，而且是三百零六位高手，着实震慑了一代人。

“道影！”唰，他背后的影子一眨眼的功夫，就打向了折燕子。

折燕子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大长老在这条路上明显比折家老四要走得远，而且身具穷奇血脉，到了现在，就连他也没有活着的把握，只能全力以赴。

有史以来最艰难的一战，折燕子终于不再留手了。

“这一招我也不能把握，我尽力而为！”

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道像棋盘一样纵横交错的丝线，他的额头渗出了浓密的汗水，双手颤抖，硬生生地将棋盘朝着道影推了出去。

道影在刹那间粉碎，看着快速飞来的棋盘，大长老闭上了双眼，等到棋盘将他碎灭。

“住手！”地上的众人纷纷出言喝止。

折燕子要的是胜利，不是大长老的性命，大长老想在临死前推他一把，但那已经没必要了，化神的大门已经在他面前打开，他所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