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娴娘仍旧不为所动,但等谢有青的后半句话说完,她终于有了点反应。
“你是故意的?”
谢有青一哂,“看来她真的许了你什么东西……”
“王妃真想知道?”娴娘突然就松了口。
谢有青认真思索了一下,“我还真的有些好奇。”
“还请王妃屈尊,我告诉你。”
“就在这里说。”谢有青没有动。
娴娘看了一眼梅生,“那么……请王妃屏退左右。”
一般在说这些很有些隐秘的事情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怀揣着一种仪式感,谢有青于是向着梅生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退了出去,又小心地关好门。
“现在可以说了吧。”谢有青看着她。
“我若是全都告诉了王妃,王妃可会恕我无罪?”
谢有青摇了摇头。
“既然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
谢有青不等她说完,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没有说完,无论如何,你对娄玉婵下手,总要有点交代,你若是将知道的说出来,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如何从轻?”
“你应该知道清水寺。”谢有青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
“横竖我害的人是娄玉婵,并不是王妃,我若是告诉了王妃,王妃可否答应,不赶我出府?”
去哪儿都不能去清水寺,那地方吃人!
“可以。”
“好,”话音未落,娴娘已经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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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王爷垂怜,妾身不知究竟哪里不如王妃的意……妾身回去以后定会加倍的小心,绝不惹王妃烦心,求王爷做主,让妾身回去吧……”崔笛春坐在马车内,哭得梨花带雨。
之前崔笛春当街痛哭,引来了不少人,而且已经开始有闲言碎语流传。顾行舟无奈,只得让她先进了马车,听听经过,结果就听到崔笛春说她被王妃撵了出来,如今已经身无分文,实在是没地方可去了。
“王妃为什么要赶你出府?”对于她说的话,顾行舟是一点也不相信——谢有青若是真的想要赶人,早在她嫁给他的时候就已经寻个什么由头将人全都给撵走了,还用等到现在?
更何况他的王妃早已经知道南阁存在的用处,怎么可能再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
“妾身实在不知……但妾身猜、猜测……”崔笛春飞快地改了口,“可能是因为画像的关系。”
又有画像什么事儿?
“从前王爷您为妾身画过一副画像,不知王爷可还记得……”崔笛春咬着下唇,眼里仍含着眼泪,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好像是有过这么一回,当时不知道是哪边的探子夜闯王府,他将计就计,顺手就给崔笛春画了一幅画像。
见顾行舟记起来了,崔笛春于是再接再厉,“王爷的墨宝,妾身定要小心珍藏,那画像至今还挂在妾身的屋子里,每日里只要看一看那画像,就像是又回到了当时同王爷在一处的光景……”
意识到顾行舟有些不耐烦,她又赶忙说回了正题,“想必王妃是因为看到了那幅画像,恼了妾身,才要赶妾身出来的,都怪妾身不好,妾身回去以后定会将那画像封存起来,再也不让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