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叫你侧夫人。”

涂莺儿听到这位自称独孤的女人说。

包厢里就只有她们两个，而且看上去也不会再进来第三个人，带她过来的那个小丫鬟似乎骗了她，而且……涂莺儿掩在袖子下的手不自觉抓着衣摆，想，这人以晋王妃的名义叫她出来，这人竟然能够轻而易举调动谢家的人！

她不曾见过什么姓独孤的女人，而且这个人竟然叫她……“侧夫人”。

“你到底是谁？”她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她感觉到腹中的胎儿踢了她一下。

独孤清眯起眼睛打量涂莺儿，这是个大胆的女人，甚至也是个决绝的女人。

不得不说……谢有青其实也还算聪明，甚至还玩了狡兔三窟的戏码，玉清观确实多了一些人，谢家表面上看上去也确实没什么异样，甚至如果想当然一点的话，谁也不会将一个已经被逐出门去的妾室带回自己的府上保护着。

“看来侧夫人的消息闭塞得很。”独孤清心情很好地看着她，又向下扫了一扫她隆起的肚子，惹得她更紧张地护着自己的肚子。

“我姓独孤，你该叫我一声南阳王妃。”

“南阳……王妃？”难怪那小丫鬟点头点得那么痛快，敢情这位确实是个王妃，“不知南阳王妃叫妾身来此，所为何事？”

非亲非故，找她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独孤清像是才注意到涂莺儿的面前并没有放一盏茶，然后她很抱歉地翻开一只茶碗，执壶倒了一杯茶给她，“侧夫人到现在连杯茶都没有喝，是我待客不周了，”她抬手示意了一下，“侧夫人先尝尝这茶。”

涂莺儿只盯着她看，“还请王妃直说。”

“初次见面，侧夫人谨慎一些也是对的，”独孤清了然地端起自己跟前的茶杯，想了想，又将原有的茶泼出去，再重新拿起茶壶倒了一杯，之后端起来饮了一口。

涂莺儿见状也跟着饮了一口。

“我只是好奇，想知道侧夫人如今过得怎样，现在……我看到了，替侧夫人委屈，所以来找你说说话。”

“王妃为何要称我为侧夫人？”涂莺儿问，“便是在晋王府中，我也只是个侍妾而已。”

“啊……”独孤清闭了下眼，轻轻呵了一声，“只是从前称呼惯了，一时之间有些难改。”

“从前？”涂莺儿仔细打量她，“我并没有在府中见过你。”

“不是这个从前，”独孤清说，“或者你可以理解为……你的上辈子。”

===

“文津桥有一间少有人来往的医馆……”

声音模模糊糊传过来，谢有青睁开眼，发现自己是靠在一个人的怀里的。

她尚有些怔忪，才动了一下，就听见一道没什么情绪的女声响起，“她醒了。”

然后耳边立刻就响起一道急切地声音，“有青？能听到我说话吗？”

看屋中摆设，应该还是在那间屋子里，谢有青想坐起来，但是顾行舟让她别动。

“我没事。”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