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池里热气蒸腾，谢有青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见是顾行舟，问了一声，“人走了？”

“走了。”顾行舟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他走到汤池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水面。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顾子宣看上了晋王府的风水宝地，坚持自带帐篷住进去，不打算走了？

“没有，”顾行舟摇了摇头，忽然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你相不相信……造化弄人？”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提起这个来了？

谢有青心中疑惑，“楚王来找你说什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顾行舟强调了一声，“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事情与你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样，有些你现在认为匪夷所思的事情从前确实存在过发生过，到了那个时候，你会如何决断？”

谢有青略略皱了皱眉，“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你先回答我。”顾行舟对这个问题格外的重视，“如果到了那一天，你会如何选择？”

“我要选什么？”谢有青仍有些糊涂。

“选……或是换句话说，你会为了那些发生过的事情，放弃现在，选择从前吗？”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谢有青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要问这些，却也还是认认真真地对他说，“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无论如何，那也是一种选择，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要接受因为这个选择所带来的后果。”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殿下为什么会忽然执着于这样一个未知的事情，但是我想告诉你，如果让我来选……”

她摇了摇头，笑了一下，“我不会。”

“不会……选择从前吗？”

她点了点头，“不会。”

“也不会……放弃现在？”

“不会。”

顾行舟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那么殿下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吧？”

“没说什么。”顾行舟一脸轻松，甚至还有些得意，“九哥回去了。”

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事，谢有青狐疑地看着他，却也知道这会儿问不出什么。

“九哥答应替我将郭港带回来，剩下的事情……就是抓齐王兄的把柄了。”顾行舟挽起袖子，拿过一罐香膏，又朝着她伸出手，“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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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的阴雨终于停了，这一日城中更是尤为热闹，除了一扫先前被困在家中寸步难行的郁结，还有……

纪疆率军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