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让胡寄儿来送?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遮遮掩掩?
“你同梅生两个人将这附近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凡是可疑之物都小心收好,不要声张。”
“王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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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寝殿之内,宣和帝放下药碗,重新拿起一份奏疏。
崔述在一旁小心侍候着,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轻声问道,“官家,时候不早了,龙体要紧,先歇息吧。”
宣和帝皱了皱眉,顿了顿手上的奏疏,“你看看这群人都写的是什么?楚王才刚回来,这群人就要上赶着来为他安排后续事宜,一桩桩一件件安排得明明白白,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嗯?”
崔述咧了咧嘴,“这……”
宣和帝瞥了他两眼,又吸了一口气,随手将奏疏放在一旁,扭身看着他,“我这场病好好坏坏的,持续了也得有个把月了吧?”
崔述苦着一张脸,“是有了,官家为了国事操劳太多,总也该歇一歇。”
“前几天家宴上,听说有人说三道四了,可有此事?”
崔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说了点事儿,不过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算不得什么。”
“你说说。”
“这……”崔述舔了舔嘴唇,面有难色。
“不好说?”宣和帝一指旁边的桌案,“那有纸笔。”
“听着像是对晋王府中的事有些不满。”崔述斟酌着词句。
“十六郎?”宣和帝一拧眉,“怎么说?”
“想必是因为晋王去了越州,有人看不过眼,不免就传了些闲话儿,说晋王妃品行不端,有失分寸。”
“怎么又把晋王妃也扯进来了?”宣和帝更加困惑,“都是怎么传的?”
“老奴也没听真切,不过……倒是和之前那件事有些关联。”
宣和帝沉吟了半晌,忽然笑了一声,“谅他也不敢。”
然后他吩咐崔述,“明日宫门开了以后,你送一罐盐到谢家,你亲自送,亲自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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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绸覆着的是一只小木罐,罐内盛着满满一罐盐,谢太傅看着这一小罐盐,并没有立即伸手去接。
“敢问公公,这是……”
厅内其余人都被屏退下去,就只剩下崔述和谢太傅两个人,崔述清了清嗓子,“最近坊间的传闻太多,官家也听说了。”
“原来如此。”谢太傅伸出双手将东西接过来,毕恭毕敬道,“还请官家放心,不该说的话,谢家上下,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光是不说也不行,”崔述收回手,又将谢太傅从地上掺起来,“这外面的传言啊,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