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顾子宣甚至还又往前上了一步。

“我不是什么圣人，你从前对我做过的事情，我如今也不过是依样还给你而已，”他探究似的看向她，“我真想知道……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跟她玩儿情深义重？

谢有青不屑地笑了笑，当即换了一副面孔，“想必楚王殿下也知道，我谢有青好美人喜美酒，光是汴京城中的知己小倌儿都遍布了各个秦楼楚馆，殿下随便进一家打听打听，凡是叫得上名字的，哪位没有和我一起饮酒作乐过？”

“我……”

顾子宣似乎有话要说，但谢有青并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莫说是别人，便是真同楚王殿下所说，那也不过是临时起意逢场作戏，殿下又何必当真呢？”

“啊……对了，”谢有青又补了一句，“先前就觉得殿下颇为眼熟，刚刚突然想起来，殿下与宣景阁的冯提婆倒是有那么点相像，当初我心血来潮包了他一月有余，殿下若是觉得可以接受，不如也让我包上一包，略解相思之意。”

本以为顾子宣在听到这番话之后会掂量掂量，没想到他开口却道，“未为不可。”

“嗯？”这回轮到谢有青诧异了，他这是铁了心要跟她杠到底啊！

“难不成……有青你是在说笑？你方才说的那些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你……怕了？”顾子宣的眼里挑衅意味明显。

看样子这回是改激将法了。

谢有青自然不能让她如愿，点头直接承认，“这样是有点不好，更何况我如今已是晋王妃，过去的那些荒唐事……就叫他过去吧。”

嘴上吃点儿亏就吃点儿亏，她要是真上了当，她就得被迫接受鸩酒三件套了。

“可是我过不去。”顾子宣说。

谢有青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矮几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药罐，说，“我要上药了，还请你先出去。啊还有，我的女使，殿下也该请她们进来了。”

“谢有青——”

她回头看向他。

“你没有心。”顾子宣说完这话，转身走了出去。

这到底是谁给他写的剧本？

谢有青没打算理会，只坐在榻上向着外面望，不多时就见梅生走进来，看上去行动如常，只是头发有些乱。

“竹生呢？”怎么还给扣下一个呢？

“竹生还被他们关着，说是楚王下的令，我和竹生只有一个人能进这扇门，等下次再来，便是竹生了。”

“你们是被分开看管的？”

梅生点了点头，“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被关在厢房里，外面还有人专门看守，我猜我与竹生被关着的地方相隔不远，只是见不到。”

“先来替我上药。”谢有青将药罐推过去。

“楚王刚刚……没有为难王妃吧？”她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楚王沉着一张脸出去。

谢有青摇了摇头，“他为难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