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进宫了。”顾子宣勉强抬头向着她笑了笑。
“那怎么……”看这情况,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大概可以确定,她要是这个时候走人,顾子宣也没法子起来拦她。
当真是天助她也。
“医官怎么说?”谢有青看了看旁边桌上放着的东西,一应药物俱全。
“不过是皮肉伤。”从顾子宣的神色间并不能看出有多疼,也许是他太能忍了,又也许是他不好意思,装的。
“如今养伤才是要紧事,王爷可万不能掉以轻心。”谢有青又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药,“方才可有上过药?”
顾子宣摇了摇头,“还没有。”
这是让她来的意思?
“我如今这样,你若是想走,我定是无力拦你……”这是连苦肉计都使上了,“只是当初你替我挡下暗杀,到如今伤势也没有痊愈,我心中总是过意不去……”
“王爷千金贵体,即便不是我,换成旁人,也还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谢有青语气淡淡的,但也还是走过去将准备好的药膏拿起来。
“那么……”顾子宣看向她,“事到如今,你还会走吗?”
不走留着过年吗?
谢有青没有正面回应,只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挑起来一抹药膏,“上药或许会很疼,王爷忍着些。”
“你若是不想说,那便不说吧。”顿了顿,还是说道,“便是真的要走,能不能再等几天?”
回答他的是突如其来的疼。
谢有青慢慢将药膏涂抹在伤处,没再说话,只是心中不免泛起嘀咕,宣和帝召顾子宣进宫,应该不是专程为了打他一顿,或许……还是同西北边境以及独叶堡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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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膏里也许是掺了安神的药,没多久就见顾子宣神情倦怠,再然后呼吸一点一点变沉,谢有青试探着唤了他两声,他也并无应答。
她将药罐放回桌上,起身走了出去。
丁午仍就守在书房门口,见她出来,先是行了一礼,然后略有些迟疑地问道,“王爷在里面……”
“睡了。”谢有青说,“你若是不放心,便叫几个人进去守着。”
“王妃这便要回华英殿吗?”
谢有青点了点头。
“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忽然就见丁午又行了一个军礼,“王妃便是不想听,属下也还是要讲。”
话都让他说了,她还能怎么办?
因而只好点了点头,说,“请讲。”
“楚王殿下对王妃向来是一往情深,属下虽不知离京这段期间王爷与王妃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王爷这么多年一直不曾忘记王妃,一直记得当年的约定,就连官家提议的选妃都被王爷拒绝了,所以属下恳请王妃……莫要辜负王爷。”
“辜负?”看来顾子宣不光给自己写了剧本,连下属的那一份也没忘。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扫了他一眼,“那便当做是辜负吧。”
丁午眉头紧皱,“王妃以为我家王爷是如何被鞭笞的?”
这话有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