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便是再困倦,听到这一声也都瞬间清醒。
顾行舟猛地坐起来,“怎么回事?进来说。”
门声一响,蒋成站在外间小心翼翼地回道,“昨夜大雨冲垮了屋子,隔壁的民房也塌了,混乱中郭港挣开了绳子,等到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雁时呢?”这么大的事,雁时竟然没看住?
“雁时……”蒋成稍稍迟疑了一下,“雁时当时在救人……”
顾行舟从帐内出来,一边穿衣一边问,“昨日大雨冲毁了多少民房?多少人受困?”
“基本上都冲毁了,那一片地方原本就是准备拆了重建的,许多屋子年久失修,住在那边的人又多,啊对了,”蒋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楚王带着人往那边去了,正在配合那边的金吾卫疏散人群。”
谢有青撩开一点帐帘,向着外面道,“殿下可要去看看?”
顾行舟摇了摇头,“既然九哥在那边,这个时候我就不宜露面了,时辰还早,你多睡一会儿,我处理好这件事就回来陪你。”
谢有青点了点头,等顾行舟带着蒋成出去,她坐正了身子,叫了梅生进来。
“外面怎么回事?”她问。
梅生说的同蒋成差不多,末了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她,“昨日夜里,从齐王府中飞出了一只鸽子,这是从那只鸽子上发现的。”
信封里放着一张字条,上面简简单单只有两个字:动手。
谢有青拿着那张字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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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舟回来的时候满眼都是疲惫,进了门也不说话,只随意地歪在榻上,又朝着她抬了抬手,示意她过来。
“可是又出了什么事?”谢有青走过去,替他按揉头部,缓声问道。
顾行舟闭着眼,又向着她靠了靠,先是呵出一口气,然后才道,“昨夜暴雨,连着附近民房倒塌,地上太乱了,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没有路引,他出不了城,他在京中可还有什么故交?”
顾行舟摇了摇头,“你可知我为何要秘密带他回京?”
“难道越州动乱……是有京中之人推波助澜?”
“不错。”
谢有青手上动作一顿,“殿下知道是谁?”
顾行舟抬手抓过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下了一个字。
“是他?”谢有青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如此说来……齐王这些年在京中,倒是做了许多事情。”
“齐王兄从前一直表现得无心政事,如今看来,却是韬光养晦了。”顾行舟说到这儿不无担忧,“只是他既然能将越州动乱煽动起来,我担心他还会依法炮制,再弄出一波乱子来。”
谢有青想起那张只写了“动手”两个字的字条,“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
她说着起身走到桌案边上,将压在书下的信封取出来递给他。
顾行舟坐起身,接过信封将里面的字条取出来看了一眼,不解道,“这是何物?”
“昨夜从齐王府放出了一只鸽子,这是从那只鸽子身上取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