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陡然一惊,刚想挣扎,但是想到她早就被他看光光,衣服又不是没被他换过,再忸怩真就显得太矫情虚假。所以干脆放弃挣扎,乖乖站着,任由男人脱掉她单薄的裙子。
傅北骞垂眸盯着她冻得发青发紫的小腿,阴郁冷寂的神情越发寒得渗人:“再在不合时宜的季节裸腿,我就打断你的腿!”
苏芸撇着嘴,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傅北骞,你凭什么——”
一抬头看到男人深渊寒潭一样的眸子寒光阵阵,冰雕的刀子似的往她脸上射,苏芸心一抖,吓得当即禁声。
越想越委屈!
眼圈顿时红彤彤,如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傅北骞三两下就将她的衣服全部脱光,然后将她抱起来,放到浴缸中。
水的温度稍微烫一些,但是尚在可承受范围内。苏芸抱腿坐在浴缸中,任热水将她包裹,只觉整个人都彻底暖和起来。
身体暖和了,心却依旧冰巴凉。
虽然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傅北骞和徐娇娇之间种种,却洪水猛兽一样袭来。
她不能想,一想心就疼得裂成八百瓣儿。
苏芸坐在浴缸中,神情茫然,自顾发呆。
傅北骞看她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禁皱眉:“不洗吗,嗯?”
苏芸不说话。
傅北骞声音软了一些:“早点洗完,早点进暖烘烘的被窝。”
苏芸依然不说话。
傅北骞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说:“真是个麻烦。”
然后他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一扔,又将自己的衬衣袖口挽起来,在浴缸旁蹲下来。
傅北骞捧起她的长发,用水淋湿,取过洗发香波,在掌心挤了一大团,然后抹到她头发上,准备摩擦。
苏芸终于开口了。
她说:“洗头正确方法是先将洗发香波在掌心打出泡沫,再放到头发上清洗。”
傅北骞愣了一下,低笑出声:“是吗,我自己都这样洗。”
苏芸一脸嫌弃:“你个直男。”
“嗯。”傅北骞忽然薄唇凑近她的耳廓,嗓音低沉充满磁性:“我的确是直男。”
他暧昧的动作,让苏芸犹如碰到一块烧炭。她浑身战栗了一下,条件反射般大幅度的向旁边移动一下身体。
她动作过激,浴缸里的水溅出一些,将傅北骞的裤脚、皮鞋淋湿。
苏芸明显躲避的姿态,让傅北骞心生不悦。
他眼睛眯了眯,危险的光芒迸射。
苏芸吓得一瑟缩,说:“我、我自己洗吧。”
看到她害怕的样子,傅北骞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又将苏芸头顶的洗发香波都用手捋下来,然后又挤了一些在手掌心,双手搓出丰富泡沫,然后再次抹到苏芸的头发上。
可以看出来,这是傅北骞第一次为女人洗头发,动作既笨拙又小心,拿捏着力道,生怕力气稍大些这小女人就会喊痛。
苏芸被服侍的舒舒服服,觉得一天的伤痛疲倦和寒冷都被洗刷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