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平时,苏芸一定立即燃爆,和徐娇娇对骂。
但是现在她只将对方当做空气。
苏芸走到门口,蹙眉:“为什么不踹门?”
安巍说:“在等您,要不然踹开门进去也没用,之前我们几个合力按住傅总,叶医生为他输液,傅总直接把输液针拔了,将我们都赶出来,还把叶医生的医药箱也扔了出来。”
博豪走过来,对苏芸说:“苏小姐,您先走开一些。”
苏芸刚往旁边挪了挪,博豪已经接连几脚大力踹上红木门。
很快,门便被踹开。
苏芸正准备往门内走,就被雷东一把拉到一边,紧接着一瓶还剩半瓶有余的人头马xo酒瓶就擦过苏芸的肩头,摔到她身后的走廊墙壁上。玻璃酒瓶撞击到墙壁,“哐当”一声响,瓶身炸裂,玻璃碎渣四处飞散,最后玻璃碎片摔落到松软的地毯上。
看到傅北骞还有力气扔东西,一扔还扔这么远,显然不是“病入膏肓”。
苏芸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间客卧苏芸再熟悉不过。向来干净整洁到一尘不染的房间此时乱七八糟,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瓶,洋白红啤,应有尽有。而茶几下铺就的柔软地毯上,横七竖八躺倒着一堆空酒瓶,看起来杂乱无章。
仅仅只是站在门口,各种酒水混合的辛辣劲烈的味道如同潮汐翻涌而来,酒气熏天。
医院那一日相见,这个男人只能说是憔悴。
而现在,堪称狼狈。
傅北骞身上穿着一件真丝睡袍,此时已经皱巴巴的。他刚扔了手里的酒瓶,此时又从茶几上拿起一瓶白兰地,拧开瓶盖,又瘫倒在沙发上,抱着酒瓶一口气往嘴里灌了小半瓶,甚至连门口都没有看一眼,只是开口:“都滚。”
嗓音粗粝暗哑,醉意熏然。
“北骞,你不能再喝了,再这样喝下去会死人的!”徐娇娇望着傅北骞,焦急万分,她想往门里冲,但是无奈被高飞扬和卓光两人一左一右箍着胳膊,挣脱不得,只得对控制她的两个男人大喊大叫,让他们放开她。
安巍吩咐高飞扬说:“带走。”
“抱歉,徐小姐。”高飞扬一把将徐娇娇抱起来扛到肩上,任凭肩上的女人破口大骂对他又踢又打都无动于衷,大踏步消失在走廊口。
苏芸站在门口,竟然一时没有勇气踏入房门。
或许这也是某一种意义上的“近乡情怯”。
苏芸不进,其他人都不敢走在她身前。
安巍恭恭敬敬喊了一声“苏小姐”,苏芸这才回过神来,提步就往门内走。
雷东担心再有酒瓶突如其来飞过来,寸步不离护在她身侧。
听到杂沓的脚步声,躺倒在沙发上的男人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让你们滚听不到吗。”
苏芸步履未停。
男人似乎是恼怒至极,打算从沙发上站起来,可是他才刚起身,便站立不稳,摇摇欲坠一下子栽倒在茶几上,最后又从茶几摔到地上。
茶几上杂七杂八的酒瓶纷纷滚落到地毯上。
博豪等人连忙冲过去,打算将傅北骞从地上扶起来,却都被这站都站不稳的男人突然爆发的巨力给挣脱。
傅北骞再次滚倒在地上,随手一抓,又摸到一瓶酒,准备拧开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