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凤也是，看起来跟那个男人感情挺好的，两个人还牵着手上去。”老古说完之后点点头。

苏薇似乎想说点什么话，又吞下去。

“反正她是死是活都好，不关我的事。”苏薇假装不在乎，但其实我知道她跟我一样，她无时无刻不在反复搓手，手心冒着冷汗。

“我们先回去了。”苏薇伸出双手往裤子上摩擦干净手汗。

“还好吗？”在上楼梯的时候，我转过头看着苏薇更加苍白的脸色。

“我能有什么事？”苏薇叹了一口气。

还未踏上二楼的阶梯，苏薇就慢慢顺着左手边的墙壁，慢慢往前试探，看看家里的大门有没有打开，看看家里有没有人。

“门打开了，那死东西真的回来了。”苏薇悄声说道。

“是，我好像听见了裘凤的声音了。”我站在原地不动。

苏薇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径直地往前快步走，她一边走一边往口袋里掏出钥匙。

一打开门，只有裘凤坐在那儿，还有泽敏。她真的长大了不少，甚至身上的毛发长得非常浓密，远远地看过去，我像是能看到她的嘴巴上长了细密的胡子。

裘凤瞧了我们一眼后，继续择弄她手上的油菜，假装没看到我们。不过这正是我们的日常相处模式，或许我们都适应，只要大家互不干扰，就不算侵犯。

“看什么看，快画你的画！”裘凤见泽敏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立刻扭住她的耳朵往回拉。

“好痛！”泽敏大声地叫喊。

直到我从她们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看见泽敏趴在桌子上，一个想要杀死我的眼神向我投来，但是我毫无畏惧，拿着一把水果刀，把尖锐的刀把指向泽敏。这种无声的战斗，恰恰是我们唯一的交集。

“瑾儿！”裘凤突然喊着瑾儿的名字。

瑾儿拉开门帘，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手里捧着一堆衣服，像是准备洗漱。

“一整天躲在房间里干嘛？出来陪我聊天。”裘凤把瑾儿拉过来。

泽敏也没有半点争宠的意思，反而默默低着头，不敢抬头。

“我弄脏了裤子。”瑾儿扭扭拧拧地踱步过来。

“什么？我看看。”裘凤把瑾儿转过身朝她的下身察看。

“怎么这么大片的红色？”裘凤惊讶地看着瑾儿。

“早上喝了一碗甜汤。”瑾儿捂住肚子，她不时弯下腰，似乎整个神经绷紧在一起。

“快去洗干净，别被别人看见。”裘凤跑去洗漱间先在桶里放热水冷水各一半，试探着温度。

“可以了。”裘凤蹲下身体，在掌心滴上几滴水试探。

瑾儿进去后，我从她后面的背影看到那一片红色几乎染满了整个下身，就连大腿内侧都有红色的划痕。这让我不禁联想到锦玉那摊血泊，挥之不去的回忆就像刺青深深刻在我的身体里，在身为女子的我，每个月都必须经历这些红印，就像锦玉倒在血泊中的场景不停在我的脑海里进行死循环。

“回去检查一下灶台下的小纸片还有没有？看下那个死东西有没有偷偷用我们的灶台。”我们回房间后，苏薇提出让我去厨房查看。

我放慢脚步走到厨房，假装拿起锅盖，我俯身一看，灶台下的小纸片还是跟我们离开时放的数量一样多，没有少，她们竟然没有偷偷用我们的灶台。

“没有。”我走到房间门，探出一个头悄声看着苏薇。

苏薇点点头之后，整个人放松下来，她平躺在床上，深呼吸一口气，不禁打了一个嗝，又触起了一阵呕吐，就像婴孩吐奶一样，从嘴巴里不停地冒白浆。

我赶紧扶住她起身，两个手叠在一起让她吐在我手里，一阵呕吐之后，苏薇才算好了一些。

“我又想起了刚才那只猫和古汉斯死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神情，在看着我们。”苏薇怔住，失魂落魄地看着我。

“你别想那么多了，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等梅卿阿姨回来再说吧。”我拍着苏薇的后背。

我伸出头往外看，瑾儿从洗漱间出来了。

等我进去后，发现瑾儿竟然在我们悬挂在墙上的洗漱杯子上放着她的血条，我走上前，踮起脚看着杯子里面，还渗出一些血水。这让我不禁联想，是不是以前瑾儿都往我的杯子里塞这个东西，那我不是往嘴里塞脏东西吗？这得是多污秽的事情！

“这牙刷竟然也开毛了！”我猜想，这牙刷肯定是被拿去刷东西了，不然怎么会粘连一些灰尘。

我愤怒地把那血条掂出来扔到垃圾桶。

“你忘记拿你的血条了！”在瑾儿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只是稍微大声一点对她说出这句话来表现我的愤怒。

在我冲回房间的时候，我把这件事情告诉苏薇，我甚至听到她们在那里讨论，裘凤在指责瑾儿怎么那么不小心，被我们抓住了痛脚。

“什么？那死东西竟然把那样东西放在我们的杯子里面？”苏薇回想起来，不禁打了个冷颤，又做出一股干呕的表情出来，我吓得赶紧伸出双手捧住她的呕吐物。

“是啊，我气死了！”我双手叉着腰看着苏薇。

接着，苏薇跑出去，一阵子之后又回来。

起初我真的以为，苏薇会做出过激的行为，会指着瑾儿大骂，可没想到她并没有出去指责瑾儿，而且把我们的杯子洗干净之后拿回来放在房间里。

“以后要用，就这里拿，瑾儿这个死丫头，跟她老母亲一个鬼样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苏薇就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