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都不在家吗?”我站在门口徘徊不定。
“不在,本来昨晚回来了,但是有事又耽搁了几天。”宥谂把我拉进去。
“茉莉,把小姐的房间收拾一下。”
“是。”茉莉看了看我点点头。
这个带着我喜欢茉莉花名字的女孩,肌肤如茉莉般雪白,就连身上也是散发着阵阵花香,简直是宥谂为我量身定做的“人偶”一般。
“我的房间?”我疑惑地看着宥谂。
“自从上次你说介意跟我住在同一个房间,我就安排伺人把空余的房间重新地修饰了一遍。”说完宥谂就牵着我往前走。
“没必要大费周章了,而且我也不是经常来王家。”我放慢了脚步,直到停顿下来。
“即便你只是住一两天,我也要把这件事做好,因为是你的事,我不会怠慢,我想给你所有最好的东西。”宥谂再次深情地看着我。
我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突然低下头用手扶住我的后脖,往我的嘴唇深吻,让我毫无束缚之力去反抗,他呼吸的急促声就这样落在我的鼻头上。
“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是怕我麻烦。”宥谂看着我微笑起来,眼睛里的亮光像是满天星斗。
“虽然很快你就要嫁给我了,但是我在婚前是不会对你做出越轨的事情,你大可放心,只是偶尔我会耍下小流氓,亲你总是可以的吧?”他的嘴角慢慢上扬,弯成一条月牙。
“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房间吧。”我抿了抿嘴唇,假装没发生过事情一样,径直地往前走。
我的心跳就像沸腾的热水,不停地冒泡翻滚。
明明对宥谂抱着怀疑态度的我,就在这场温柔的袭击里,陷进去不肯出来,就连我自己也开始慢慢质疑自己,心里究竟有谁?
一阵吵闹声突然震慑到我们,仔细地聆听,原来是王老爷和王夫人的声音,他们回来了!
“怎么回事?”宥谂看着跟在我们后面的茉莉。
“像是两老的声音,应该是回来了,我下去看看。”茉莉抬头询问。
“快去。”
“你先在我房间等我,我先下去看看情况,等下我再上来找你。”宥谂再次亲吻了我的额头,像是给了我一个定心符。
我点头示好之后,走进宥谂的房间里,见他把门关上后,就匆匆跑下楼。
这里是宥谂的房间。
除了挂在他衣柜外的新郎服之外,还有他结婚需要佩戴的领结,他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杂物,或者是随意摆放在外的东西,每样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就连被子也是折叠成一个豆腐块,放在床头专属的角落,整张床单一丝的褶皱都没有,平坦地让人觉得就像一面镜子。
我不敢打破着平静而整齐的床面,四处寻视,找了一张靠在墙上的沙发坐了下来。
这沙发是橄榄绿色的绒毛质感,坐上去之后,瞬间就感觉到暖气慢慢上涨。
从前面的书桌上看来,他喜欢在这里看书写字,整齐的书本下,还夹杂着几封还未寄出去的信。这些信都没有地址,只贴了邮票,像是漫无目的地的寄信。我还是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打开来看看里面信的内容是什么。
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他曾经说过,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每天都会给我写信,而这些信是真实存在的,他也可以大方地带我来看信。现在的我倒是好奇起来他这些年给我写的信是什么内容?那这些信,是写给我的吗?
他要烫的金箔封印,还放在书桌旁,一根白色的蜡烛烧掉了一大半,流下的蜡烛紧紧地黏贴在桌面上。
他不像是这么不注重细节的人,或许也是忘了。
我从旁边拿过一张硬纸片,在蜡烛底下慢慢刮走白蜡,不经意之间,我已经学会了帮他处理生活上的小细节。
我把这些蜡烛的碎屑用纸片装起来,往桌子底下的垃圾桶扔去,一下子太过用力,竟把垃圾桶给弄翻了。一个个圆滚滚的纸团从桶里流出来,上面的字迹也正是宥谂所写,只不过这些纸团的内容,像都只是写给一个人。
我蹲在地上,随意拿出两三个纸团打开,看到寄信给那个人名字的时候,我怔住了。
这些信,都是写给一位叫“羡妮”的人,落笔人却不是署着王宥谂的名字,而是署着“丁点”这个名字。
这不像是第一次的来信,应该一直以来,都有保持来信。
我把垃圾桶里的小纸团重新拆开,再把撕掉的信重新整合,终于知道了羡妮和丁点的来信里,都在互相传递着深情。每一封信里,都表达着对方的爱慕和深深的挂念。这些信,却不曾被好好保存,而是撕碎了丢弃在垃圾桶里,以这样的保存方式来埋藏两个人的爱意。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宥谂的字迹,我从他的桌面四处翻找着,从他练习的字帖来看,再三比对,这确实是他的笔迹。
我相信了阿毛长的话,今天终于让我见识到了,我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
我把桌面的东西全部还原好,就连纸团也是揉成我捡回来时的那个模样,这还原的功力,倒还是住在半京华院的时候,跟七君学回来的,一点蛛丝马迹也不会遗漏。收拾完之后,我又坐回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宥谂回来,假装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