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暮倾心中一惊,还未有所动作就被陆淮陵推开,她这才知晓方才她身后就站着穿了夜行衣的刺客。
陆淮陵手起刀落,匕首刺入刺客脖颈又迅速拔出,鲜血喷涌,温热的血液也溅在华暮倾脸上,强烈的血腥味让她一阵反胃,再看向陆淮陵时,对方正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是我的疏忽,让姑娘受惊了。”陆淮陵眼底还带着笑,仿佛刚才发生的事不过是打翻了一个茶杯,“这条帕子是干净的。”
华暮倾伸手接过,机械的抬起手擦着脸,“多谢王爷……”
再次抬眼,陆淮陵身后多了为身穿黑色劲装的女侍卫。
“王爷,外面都处理干净了。”
“知道了。”陆淮陵冷声回答,转而又弯弯眉眼,伸手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姑娘收好,往日你若遇到了什么麻烦,就拿着这玉佩来王府找我,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全力而为。”
这样重的一声承诺,华暮倾不知该不该受,她满脑子都在是陆淮陵方才杀人的模样,偏偏自己才感慨完传言有误,陆王爷实际是个温润的谦谦公子。
前世她就以貌取人被华幼凝害成那样,现在她又一厢情愿的认为陆淮陵是个好人。
真是不长记性。
华暮倾心中懊恼,一时间愣在原地。
“姑娘收好。”陆淮陵轻笑,将玉佩放进华暮倾手心,“收好。”
陆淮陵的指尖冰冷,还在微微颤抖,华暮倾的思绪被牵引回来,“举手之劳罢了,王爷不用将如此贵重的东西交给我。”
“你受得起。”
留下这句话,陆淮陵便转身离开。
方才那刺客的尸体和一地的血迹都被收拾赶紧。
一阵冷风袭来,华暮倾拢了拢肩上衣服,小跑着回了院子。
……
“姑娘!”
刚一进屋,华暮倾就被荨荨抱住,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您方才去哪了,这屋里的床上有血,奴婢吓坏了,以为您遇到了歹人受了伤还被劫持。”
华暮倾忙安慰道:“没事。”
一面思忖着该不该把遇见陆淮陵的事说出来,一面拍着荨荨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没事。”
荨荨焦急问道:“这么晚了,您做什么去了?”
华暮倾佯装轻松,笑道:“没事,你现在看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什么事都没有,以后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荨荨是很识趣的婢女,她果然没有再多说一句,而是吸吸鼻子,擦干泪,“奴婢先去帮您清理干净床单。”
“快去吧。”
华暮倾心中舒口气,再度躺在床上时,她久久无法入眠,一直到天快亮时才睡着,迷迷糊糊间是陆淮陵杀人的画面和父亲被施以车裂之刑的画面。
“姑娘,姑娘。”
荨荨温柔唤着,伸手轻轻摇晃华暮倾的肩膀。
“您说今日早些叫你起来的。”
华暮倾揉着酸痛干涩的双眼坐到梳妆台前,“我要去找裴江雪。”
裴江雪,御史大夫家的嫡女,有个弟弟裴京岳整日在京城中闯祸,还有个哥哥裴自堂官至大理寺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