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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约定

“你在这做什么。”

华暮倾派去裙摆尘土,“这说来话长了,奉太后娘娘的旨意入宫,却不想招惹了祸端。我的两个侍女还在慈宁宫内。”

陆淮陵视线转向慈宁宫的方向,低声说道:“你先回去,这件事我来解决。”

“好。”

没有迟疑,华暮倾凭着记忆走向自己来时的宫门,宫内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不知道这个生面孔是谁,寻常京城贵女,怎么会认识皇宫的路?

前世华暮倾进宫的次数也不多,皇宫里的每一条路都大同小异,她又凭着几分好运气没走错路,在宫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荨荨和宁顾晏才出来。

“姑娘没事吧。”荨荨上前,看着华暮倾的伤口有些不知所措,忙拿出手中绷带和药膏,“这是方才陆王爷交给奴婢的,您快上马车,我来为您包扎伤口。”

其他地方还好,尤其是手肘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华暮倾依言上了马车,在荨荨和宁顾晏的帮助下给伤口上了药又包扎好。

“您方才可吓死奴婢了,您从慈宁宫离开之后去哪了?”

宁顾晏接话道:“姑娘是去养心殿了吧?太后娘娘不管不顾要在宫里惩戒您,宫内除了皇上,没有人帮姑娘脱困,”

荨荨一怔,见华暮倾点头,不由心生疑惑,“姑娘竟然会认识去养心殿的路,除了参加宫宴,您从来没去过皇宫啊。”

“只不过是运气好,恰好走对路罢了。”

华暮倾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搪塞了过去,好在荨荨和宁顾晏现在都是她的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多有疑虑。

回了府中,先去向华庆海报了平安,华暮倾手肘伤口恶化,无心再去打理什么古玩店,随意找了本书坐在院子里竹制躺椅上,现在六月,天已经渐渐暖和了起来。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华暮倾在躺椅上昏昏欲睡,荨荨过来给她递了张纸条。

“姑娘,这是那位黑衣侍卫让我转交给您的,他上次来找过您,带着佩剑来着。”

听荨荨的描述,应当是玄鹤没错了,华暮倾拿过纸条,轻声念道:“封楼六号雅间,我等着姑娘。”

见华暮倾起身就要走,荨荨干忙拦住,“姑娘,已经到饭点了,您不吃了饭再走吗?”

“在哪都一样能吃,你们两都留在侯府。”

后背衣裳被汗弄得湿濡,华暮倾回屋换了件轻薄的衣裳照例翻墙出门,封楼内的小厮和侍女现在都是她的熟面孔,她没带幕笠,神色如常的跟着侍女进了六号雅间。

陆淮陵已经在了,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绣了仙鹤的官府,垂眸静坐着,听见脚步声后才抬起头,“姑娘来了。”

“怎么了?”华暮倾坐下,接过陆淮陵亲手为她斟的一杯茶水,“看王爷的模样,似乎遇着什么难办的事了?”

印象中的陆淮陵很少穿的这样正式,这么着急的找她过来,身上的官府也没换,想来是从皇宫面圣出来后就让玄鹤去侯府报信了。

陆淮陵唇角微弯,眉宇间却又几分愁绪,“皇帝派我离开京城,不过不是去扬州,而是去京城附近的济州,上次去的由头是整治当地豪绅,这次是视察济州当地再有无仗着有钱自封为王的土皇帝。”

接二连三,皇帝都将他从京城调离,去其他郡县查一下无关紧要的事。

“我现在怀疑,上次他让我去江南扬州查虞姓姑娘就是刻意而为,要么是他以前就查过知道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要么就是他随口说来的一个名号让我去查。”

华暮倾凝眉,指尖划在木制桌面,“琢磨不通,当时我就觉得疑惑,如果皇帝真心想查虞家,也不会将这任务交给你,既然要让你远离京城,安排其他更费时费力的任务不是更好?”

“除非……”

华暮倾蓦地一下反应过来,“除非这件事查出来对你不但没坏处,反而有更多好处,而他周围自己最信任的那些人,偏偏是不能知晓这件事存在的,再者他希望你能远离京城一段时间,这对他来说是一箭双雕。”

陆淮陵双眉舒展,轻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萧靖是庶子,当皇子王爷那些年也不被先皇所宠爱,算是善于布局的后起之秀,对人心的把控相当成熟,他不简单,他的心思也不会简单平面能够让人随意揣测出真是意图的。

虽然大致摸清了方向,但还是没有丝毫头绪,反而更加混乱。

“有什么事,是皇上宁愿让你知道,都不愿让亲信知道的。”

萧靖表面的目的是将陆淮陵调离京城,不过是为了暗中搞一些小动作,还找了不少刺客暗卫,希望陆淮陵就这么死在他乡,但他想要的不仅仅会是这么简单,他迫切想要知道虞家的事。

“别想了,”陆淮陵蓦地开口,下令吩咐侍女上菜,“你今天也累了,又受了伤,我叫你过来是说一声我会离开京城几天,临走前想跟你见一面。”

“可是,马上就要到六月七日了。”

华暮倾脱口而出。

陆淮陵微怔,问道:“六月七日怎么了?”

“你的生辰啊,你不会生辰要在济州过吧,不知道你能不能在那天之前回到京城,我给你准备了份礼物,若是能在当天亲手送给你是最好不过的了。”

“你不说,我倒忘记了,这个无关紧要,你还是说说你在皇宫今天是怎么了,太后为难你了?”

华暮倾微叹口气,手肘的伤口现在还疼,“太后和皇贵妃不知怎么合计到一块去了,非要在慈宁宫收拾我,我实在受不了那个憋屈气,自己弄了这些伤口想在皇上面前演一演苦肉计,我想太后不顾忌我父亲,皇帝总该顾忌的,没想到从养心殿出来的人是你。”

陆淮陵看着白色绷带透露出的血迹,剑眉不由皱起,“伤口好像裂开了,我再替你包扎一次。”

说罢,他已经命人拿来了药膏和绷带,起身坐在华暮倾身边,小心翼翼解下绷带再次处理了伤口。

“要小心,别再弯胳膊了,伤口若是一直裂开不仅愈合的慢,兴许还会发炎,到时你伤口又疼又发烧,要吃些苦头的。”

说罢,陆淮陵抬眼,视线从那被碎瓷片扎上的手臂上离开,抬眼望着华暮倾。

华暮倾正低头看着陆淮陵抹药膏,不想他却突然抬起头来,视线相撞,她心中一阵慌乱,“怎么了?”

陆淮陵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六月七日那天,我会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