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的来历，应当和轻薄姜姑娘的人脱不了干系。

华暮倾将碧玉簪子放回去，在搜寻不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了。

次日一早，华暮倾派荨荨给裴江雪传了个口信，邀请她明晚一起去封楼，又派碧水以武昌侯嫡长女的名头提前订了位置。

傍晚临出门时，华暮倾又去找了华幼凝。

“二妹妹，那日苏夜晴和她身边常玩的几个姑娘问你关于五王爷的事情吗？”

华暮倾开门见山。

华幼凝手指绞着帕子，脸上满是忧虑，“那日苏姑娘问了，可我解释她们却不听，只当我是害羞，而且当时六帝姬就在不远处，我哪敢厉声反驳啊，就转移话题糊弄了过去。”

萧清在苏夜晴附近可不是个巧合，也许是故意去看华幼凝反应的。

华暮倾也换上一副愁容，“这可麻烦了，我那日和阿雪一起问了王爷，他却说的煞有其事，还说会以侧妃之位迎娶你，那天我还去跟父亲提了这事，你也知道父亲不喜欢我们和皇室中人扯上关系，但他最后还是同意了，若是五王爷来提亲，想必到时父亲定会准许他，到时候事成定局，你不嫁也得嫁过去。”

华幼凝神色一变，忙抓住华暮倾的袖子，“你跟父亲胡说什么，我根本不想嫁给五王爷，京城中根本没人将他放在眼里，还有那个六帝姬！”

“妹妹觉得，我是相信五王爷的话还是相信你的话？”华暮倾反问，讥笑道：“你那么想去瑾晖戏院，可你平日里也不爱看戏，照我看来，你是觉得巴结苏家无望和三王爷的距离越来越远，退而求其次选了五王爷罢了，只不过你还没完全放弃三王爷，却不想你和五王爷单独听戏的消息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三王爷是才气斐然是天之骄子，就算是侍妾，也不会选你这个跟五王爷纠缠不清的庶女。”

“你胡搅蛮缠，我根本不想和五王爷扯上一点关系，他虽是王爷，可……”

华幼凝下意识捂住嘴，视线飘向四周看了看，将声音压低了几分。

“他当不成太子，我宁愿当三王爷的侍妾，也不愿意做五王爷的侧妃，正妃都不愿意，五王爷封地离京城那样远，我不愿意在偏远之地窝囊着一辈子，这还算好的，万一日后的太子容不下五王爷，那我岂不是要为他陪葬？”

华暮倾慢条斯理说道：“即便当不成太子，那也是王爷，以后你生下的孩子也是姓萧，封地偏远不是更好，没人管束也活得自在。你成了五王爷侧妃以后定然会让他巴结三王爷的，怎么可能沦落到陪葬呢？妹妹的心思我知道，你不用这样哄骗我。”

不动声色的劝华幼凝嫁给萧遇衍的好处，华暮倾脸上神情恰到好处，一副将华幼凝看得透彻的模样。

华幼凝闻言，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去了，她想到自己成了五王爷侧妃，再凭借手段成为正妃，最后生下一个小世子，虽然不在京城住着但山高皇帝远的确能获得恣意潇洒，指不定能和萧遇衍一生一世一双人，逢年过节也可以到京城来，到时是尊贵的五王妃谁看了能不尊敬呢。

可一个无实权王爷的王妃……

华幼凝甩甩头，将方才的美好幻想都从脑海里甩了出去，她咬咬牙，恶狠狠说道：“你小瞧我了，我可看不上当五王爷的侧妃，若是成了三王爷的侍妾，日后三王爷登基为帝我就是宫里的娘娘，我只会在宫里越爬越高，这比当个闲散王爷的便宜王妃强多了。”

华暮倾手指挽过耳边碎发，“我哪敢小瞧妹妹啊，你是这样想的没错，可这不妨碍你将五王爷当作是次一等的选择，而且以你的身份，五王爷能许诺侧妃之位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就算次一等的选择也不会是五王爷，姐姐你别忘了，他的生母赵氏自尽，可是犯了大罪，皇帝已经罢免了朝中几乎所有赵氏的官员，对于他和六帝姬，皇上现在没有发作，但日后若是问责，或是有心人想借此做一番手脚，他保不齐连命的丢了，我要是嫁给了他也会连累侯府的，姐姐不信我不顾念着我也就罢了，不能不顾及侯府。”

华暮倾轻轻一笑，“等你嫁给五王爷，我就向京城散步传言，你为了嫁给五王爷不惜和父亲断绝关系，父亲本来就不喜欢我们和皇室中人扯上关系，他也定然会向皇上解释清楚的，到时候皇上真要问责五王爷想必也不会为难你，五王爷被赐死，你还可以改嫁啊。”

华幼凝怒火中烧，指尖指着华暮倾，“反正我就是不嫁，我亲自去找父亲去说。”

“你别忘了现在京城中你和五王爷的传言，既然你不嫁五王爷又弄得满城皆知沸沸扬扬丢了女儿家的名节，不也连累了姐姐我的名声？到时候还有哪个清贵人家愿意娶我们姐妹啊，你觉得父亲会因为你的不愿意嫁，让我名声跟着受损吗？”

华幼凝一张脸气得通红，她自然知道华暮倾这话说的没错，“那莫须有的传言，都是他萧遇衍为了武昌侯的地位出的阴招损招！”

“也许真是这样吧。”华暮倾轻飘飘说着，看火候差不多了便转身离开，“不管是五王爷的手段还是你真的做出了不检点的事，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

华暮倾施施然离开，听见华幼凝愤怒跺脚声不由笑出声了，“她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是我假借她的身份和瑾晖戏院的人以及五王爷接触的。”

荨荨跟在华暮倾身后听着，上次的教训她一直记下心里，不敢在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