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毕佳花头一回没有任何抱怨,心情好像也特别好,主动跟毕佳香聊起了天,背桑叶回来的时候,还跟张淑珍闲聊说起,昨天晚上她好像看见毕佳兰在田埂上走,不知道那么晚了她去田埂上干什么。
毕佳香知道大姐根本没去学校,所以也不敢搭话,想着也大姐去摘桑叶也有可能。
吃完早饭两人便去了学校,一路上毕佳花都哼着小曲,听得毕佳香浑身不自在。
这天晚上,毕佳兰做了一个美丽的梦,以至于她有点舍不得醒过来,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门外的耿少卿已经急得准备砸门了。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华向阳的看向耿少卿担心地问道。
“呼噜打得那么响能出什么事儿?她还真能睡,跟死猪一样,不管了砸门。”耿少卿大声的吼了起来,扭头看着村口拿着锄头,扁担朝着他们家冲过来的乡亲们。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华向阳和耿少卿正准备开始撞门的时候,被吵醒的毕佳兰打着呵欠看着两人道。
“哎呀,我去。”耿少卿一声惊呼,推开毕佳兰便跳进屋内,华向阳紧跟其后。
“怎么了?你们干什么?”毕佳兰困惑的看着两人问道。
“刚刚我上街去买东西,看见许多人在镇政府门口闹事,听他们说是家里养的蚕都死了,早上都是好好的,中午就全部死了,我当时没在意,结果就在刚才向阳出门摘桑叶的时候,被打了回来,原来他们怀疑是我们给桑叶上下了毒,这会儿都拿着家伙事儿朝这边过来呢。”
“什么?怎么可能?”毕佳兰来不及仔细问,乡亲们已经打到家门口来了。
“耿少卿,你给我出来,你们也太缺德了,你赔我们的蚕。”正说着,门口已经开始闹哄哄的,讨伐声此起彼伏。
“我出去跟他们解释一下。”毕佳兰说着就要去开门。
“这会儿出去只有挨打,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耿少卿赶紧拦住她。
“那怎么办?就这么躲着?”毕佳兰始终觉得躲在这里不太妥当。“你让我出去,不会有事的。”
“我保护你。”华向阳一叉腰站在毕佳兰的前面护着她。
“你们等一下。”
耿少卿回头在房间里找了一根手腕粗的大木棍,握在手里跟在毕佳兰的身后走了出去。
“毕佳兰,你怎么……”毕顺明看见站在最前头的毕佳兰,不由得担心起来,却又十分疑惑她现在不是应该在学校吗?她妈已经赶去学校抓她去了。
“就是你,昨天晚上有人亲眼看着你在田埂上晃悠,肯定就是你在桑树上下的毒。”此时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
“她不是该在学校吗?怎么会在这里?毕佳兰你还我们蚕。”
“你们也太霸道了吧,把我们的蚕毒死,你们的茧子好卖高价是不是?”
“大家跟我一起冲进去,把他们的蚕也砸了……”
眼看愤怒的村民们就要像潮水般像他们三人冲了过来,毕佳兰已经准备挺身而出,不管她会不会被人潮淹没,就在她往前迈步的同时。
忍无可忍的耿少卿,将手中大木棍子,死劲儿摔在地上,一声巨响,往前涌动的人群突然停了下来,耿少卿站直了身子,抬起头大喝一声:“来呀,今天谁敢动一下,我让他有来无回。”
毕佳兰从未见过耿少卿这副模样,一时半会儿也呆住了,气势汹汹的乡亲们也集体往后退了两步,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耿少卿冷着脸看着所有人,默默的上前两步,捡起地上的大木棍,站在院子里说道:“大家的蚕死了,不去找找原因,别人说什么是什么,丝厂一年需要多少茧子?几十万上百万斤茧子,不是我一家一个村一个镇就能供得上的,你们挡不了我耿少卿的财路,同样我耿少卿也不会挡大家的财路。
以前你们大家伙过来问我养蚕的方法技巧,我可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交给你们的,这次的事情,分明是有人故意诬陷我们。不管是谁,被我耿少卿查出来,都绝不姑息。”
耿少卿强大的气场终究让躁动的乡亲们都冷静了下来,毕佳兰和华向阳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说是陷害,为什么我们的蚕都死了,你们的却是好好的?”
“因为我们的桑叶是自己种的,不信我们可以马上带大家去看看。”毕佳兰抢着说道。
“昨天晚上有人看见毕佳兰在田埂上晃悠,这该怎么解释?”
毕佳兰站了出来:“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家里,跟我三妹聊天,这一点可以问三妹,其次说看见我的那个人是猫吗?那么黑的情况下竟然能看清楚?要么下毒的就是她自己,要么就是信口雌黄故意陷害我。”
“大家安静,听我说,听我说。”耿少卿将大木棍在石头上使劲一磕,弄出巨大的声响,震慑全场:“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至于损失查清楚之后自然会有人赔,不过希望大家都冷静下来,不要冲动,我一定还大家一个公道。”
“现在大家回家,把你们早上摘的桑叶还有死蚕都带一点过来,我们需要问一些问题,做个调查,凡事前来接受调查的人,我们补助一张蚕种。”毕佳兰补充道。
“但是,这不是赔偿,算是我们对大家的一种帮助。”耿少卿补充道。
……
与此同时,张淑珍也气冲冲的赶到学校准备捉拿凶手归案,可是当她满头大汗赶到学校的时候,却连毕佳兰几级几班都不知道,大字不识一个的张淑珍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学校乱转。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时间,蹲坐在花坛边的张淑珍站起来挨个挨个问:“同学,你知道毕佳兰在哪个班吗?”
问了不下上百个同学,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毕佳兰,就在张淑珍准备放弃的时候,李茉莉出现了。
“同学,你知道毕佳兰在哪个班吗?”张淑珍已经有些泄气的抓着李茉莉的手问道。
“你是……”李茉莉上下打量这这个三十六七岁的女人。
“我是她妈,找她有急事。”
“你是她妈妈?你不是死……”李茉莉惊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