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不认帐呢?”毕佳兰回房间拿着皱皱巴巴的协议书问道。
“他不敢。刚刚你问我什么来着?”
“哦,我问你有没有去过台川大酒店?”
“去过,回来之前那晚上就是住在台川大酒店,怎么了?”
“昨天被抓的三个人说,是台川大酒店的服务员告诉他们说你带回了好几万块钱。”
“服务员?我那天到酒店已经很晚了,因为很累,连饭都是在房间里吃的。”耿少卿一边穿衣服一边回忆道,突然他看着毕佳兰问道:“我要穿裤子了,你这样看着好吗?”
毕佳兰脸一红转过身没好气的说道:“穿你的,我又不稀罕看,我怕长针眼。”
“你这女娃怎么这样,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你是我哥,我要什么羞耻心呀。还有件事,昨天晚上我弟过来拿走了那袋假钱,钱多多昨天晚上也被那三个贼砍死了。”
听到钱多多被砍死,耿少卿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好半天毕佳兰也没听到声音,转过身发现,耿少卿眼角挂着眼泪,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耿少卿搂进怀里。
“你干什么?我说我弟拿走了钱。”
“他是你弟,关我什么事呀,别动,让我抱一会儿。”耿少卿带着哭腔说道。
毕佳兰一道拐打在耿少卿的腹部,推开他,没好气的瞪着他说道:“你臭死我啦。”
“我臭吗?哪里臭了?”耿少卿假装没事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望着毕佳兰的背影,抬起衣袖冲着腋下闻了闻,自言自语道。
一走出院门,耿少卿便看见毕佳兰背着蓝粗布包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耿少卿故意忽略掉院子里的血迹,拉着毕佳兰的背包带子问道。
“我去台川大酒店看看,找一找那位服务员。”毕佳兰皱着眉头说道。
“你在怀疑什么?”耿少卿在毕佳兰跟前的躺椅上坐了下来,轻轻晃悠着,静静的望着一脸愁容的毕佳兰。
“没什么。”毕佳兰说着低头看了耿少卿一眼,嫌弃的走开,“你先去洗洗吧,臭死了。”
耿少卿故意靠近毕佳兰,问道:“哪里臭了?你闻闻我臭吗?”
“走开呀。”毕佳兰嫌弃的想要远离耿少卿,他却步步紧逼,用玩笑来化解自己对钱多多离开的悲痛。
“你仔细闻闻,我真的臭吗?”
“你干什么?走开呀,臭死了。”
“哪里臭?哪里臭?”
“浑身上下都臭,说话也臭。”
说着耿少卿便冲着毕佳兰呵了一口气,笑盈盈的看着毕佳兰嫌弃的表情。
毕佳兰推一下,耿少卿便上前三步,毕佳兰连连后退,最终将两人都站在梧桐树下。
耿少卿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毕佳兰也低头看了一下,指着地上的新土说道:“向阳将钱多多就埋在这里……”
耿少卿别过脸转身就要走,毕佳兰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我总觉得他们来偷我们家不是偶然,所以想去台川大酒店看看,我不想让钱多多死得不明不白的。”
耿少卿转过身看了看自己的手,毕佳兰不好意思的立马松开,耿少卿终于朝地上看了一眼,慢慢蹲下身来,伸出手轻轻摸着地面。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从头到尾只见过三个人,大堂经理,前台,过来送餐的服务员。”耿少卿将那天晚上的情形一一回忆了一遍。“不对,还有一个人,当时门口还站了一个服务员,应该是新人,不过我没注意看。”
“有没有可能是李茉莉?”
“她?”耿少卿若有所思的起身。“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天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
毕佳兰皱着眉头看着耿少卿,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转身将包脱了下来,往躺椅上一扔,挽起袖子焦躁的在门口走来走去,拿一下镰刀,又背起背篓,黑着脸朝山上走去,一会儿又转身回来,进屋翻找半天。
耿少卿看着毕佳兰只觉得莫名其妙,就在毕佳兰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耿少卿拦住她的去路。
毕佳兰满脑子都是关于李茉莉的,她后悔得要死,不知道自己开校那天干嘛要去招惹她,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清净日子过了。
耿少卿始终挡在毕佳兰的面前,最后毕佳兰实在有些不耐烦的咂巴了一下嘴,抬起头一脸埋怨地看着耿少卿:“你干嘛?你要山上去喂鸡去。”
“好呀。”耿少卿笑着说道,完了自觉的接过毕佳兰手中的镰刀,又从她肩膀上取下背篓,揉了揉她脑门儿上的头发说道:“你跟那个李茉莉到底又什么深仇大恨?从你们见面开始就斗来斗去的。”
“不知道你说什么,还给我,你赶紧洗洗去,臭死了,以后再也不许喝那么多酒了。”毕佳兰一把抢过背篓将镰刀扔进去,严肃的说道。
“凭什么呀?你是谁呀,你管我呢?”耿少卿冲着空旷的院子喊道。
……
第一次住在酒店的李茉莉开心得一晚上没睡觉,暖和干净的被褥,软软的床垫,还有想开多久就开多久的电灯,独立的卫生间,雪白的厕所,还有一个大大的时钟,李茉莉再一次刷新了对钱的认识。
此时此刻似乎毕佳兰已经不是她的头号敌人了,现在她首先应该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有钱起来,而最快的途径就是……
李茉莉想得美滋滋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而阿汤领着七八人一大早就闯进台川大酒店的大堂,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开早会。
“阿汤,你们这大早上的,这是……”大堂经理低头哈腰的问道。
“把你们这里一个叫李茉莉的服务员叫出来。”
“好好。”大堂经理一转身便大声呵斥道:“李茉莉呢?你们几个赶紧把她给我叫过来。”
酒店前台值班的服务员,三点就换班回家休息了,此时酒店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李茉莉在什么地方。
“经理,昨天晚上李茉莉就没有回来,一大早床铺都没动。”跟李茉莉同屋的几个阿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