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真的没事，你很好，真的很好。”

得到毕佳兰的肯定，华向阳看着毕佳兰眉头紧锁的样子出神，一时间忘了回答。

“向阳，我真的没事，你不用自责的，代医生说过几天我就能看得见了。”

耿少卿熬了粥，端着他亲自炒制的药来到毕佳兰门外，正准备推开门，却听见华向阳说：“佳兰，有句话憋在我心里好久了，以前我不敢跟你说，但是今天这件事让我害怕，如果我不说我想我这辈子都会后悔。”

“向阳，你想说什么？”毕佳兰好奇的问道。

“佳兰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是，要不是你可能我还是吃不饱饭的穷小子，是你和少卿哥改变了我们家的命运，你对我来说就像是美丽的天鹅，而我就是那只癞蛤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是我喜欢你，我想照顾你，我想给你幸福……”

华向阳的话还在继续，只是毕佳兰却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脸红的发烫，这是她第一次接受男生的表白，她有些上头，脸上却不经意浮现出一丝笑容。

因为视觉缺失，她自动忽略了现在华向阳的身份和形象，脑子里自动浮现出十多年后那个玉树临风的丝绸大亨，她忍不住低头浅笑，她知道只要她点点头，那么要不了几年她的理想就能够实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却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一切站在门口的耿少卿透过门缝，将毕佳兰少女怀春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犹豫他也看得清楚，他第一次觉得毕佳兰的笑容是如此刺眼，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向胆怯的华向阳竟然也有这么敢做敢当的一面，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虽然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低头看着手中腥臭的药，毫不留情的推开们，暧昧的气氛朝他扑面而来。

“时间到了，把药先吃了。”耿少卿将药碗放在桌子上，离开时狠狠盯了华向阳一眼。

“这药好臭呀。”毕佳兰赶紧捂着鼻子。

“再臭也要吃。”耿少卿没好气的说道。

“我又没说不吃。”毕佳兰自然而然的怼了回去。

“谢谢少卿哥，今天你也忙了一天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不等耿少卿离开，华向阳便主动起身，端起药碗坐到毕佳兰的身边，细心的将药吹凉，礼貌的拍了拍毕佳兰的肩膀，将一勺药放在毕佳兰的嘴边。

“向阳，给我吧，我自己可以。”毕佳兰始终有些不习惯，尴尬的笑着说道。

挫败感朝华向阳袭来，他用余光瞄了耿少卿一眼，长舒一口气看着毕佳兰说道：“佳兰给我一个机会吧，如果此时此刻你看着我，我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对你说这番话，也没有勇气为你做这些事情。”

“我有那么可怕吗？”毕佳兰开着玩笑有些苦笑不得。

“你不可怕，只是我没有勇气，佳兰我真的喜欢你，虽然我知道我们都太小，太感情太幼稚，但是佳兰请你相信我，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我会帮你实现你的理想。”华向阳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相信你。”毕佳兰坚定的说道。“但是我们真的还太小了，我不想那么早结婚，我还要上大学。”毕佳兰说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我……我今天告诉你这些不是想你马上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个人一直在等你，在默默支持你。”华向阳羞涩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

毕佳兰伸出手，华向阳释然的将药碗放在她的手心，看着她捏着鼻子将药一口喝光，华向阳立刻递上一杯水：“感觉漱漱口。”

“这是什么药呀，又腥又臭，不会是少卿哥故意整我的吧。”

一阵欢乐的笑声，化解了之前的暧昧和尴尬，耿少卿烦躁地熄了灯，拉过被子捂着耳朵躺在床上，其实这一刻他特别佩服华向阳，年轻就该像他那样，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和事业，虽然自己现在这身子也才二十出头，可是他却知道自己的未来从来都不是掌握在他手上的，他也不敢像华向阳那样对毕佳兰许下承诺。

“少卿哥，少卿哥，你睡了吗？”华向阳才能够毕佳兰屋子里出来，外面漆黑一片，他摸索着来到耿少卿的房门口，轻声喊道，屋里却始终无人应答，华向阳蹑手蹑脚的进屋，拿了一件军大衣，在门口的躺椅上躺了下来，很快小黑也跑到华向阳身边躺了下来。

“小黑，你说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呀？”华向阳有些担忧的说道。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张忠民便提着小笼包和豆浆来到破旧公寓，直接打开413的大门。

“起来吃饭了。”

睡得正香的李茉莉被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得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紧紧将被子抱在胸前，心在胸口砰砰砰直跳，呼吸急促的看着在房间里闲庭信步的张忠民。

他脱下淋湿的外套，在墙上一面碗口大的镜子上捋了捋头发，扭头看着惊魂未定的李茉莉，似笑非笑的说道：“还不起来等我亲自过来给你穿鞋吗？”

李茉莉闻声赶紧披上一件外套，麻溜儿的下了床，简单的洗漱之后，回到房间，张忠民已经将早餐装盘摆好，正津津有味的吃着。

“忠民哥，昨天晚上谢谢你。”李茉莉局促不安的说道。

“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并不喜欢听，你之前刻意接近我不就是想跟我在一起吗？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做我张忠民的女朋友，另一个是让阿汤送你去市里。”

“忠民哥，我不想去市里。”

“很好，这个选择是你自己做的，但是从今以后没有我没有让你走，你都不能走，这个房子你安心住下去，缺什么东西我们一会儿去买。”张忠民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好。”

一想到昨天的事情，李茉莉面对张忠民时心里难免有些战战兢兢，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对自己这么好，甚至在他眼睛里还看到了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