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毕佳兰拔腿就跑,此时向阳正好端着茶水迈出来,却差点被毕佳兰撞个人仰马翻。
“对不起对不起!”毕佳兰伸手去扶眼前就要倒掉的茶杯和水壶,尽管很烫她也没有一点反应,只想着快点给王婶打个电话。
因为如果鲁家真的完蛋了,那么她二妹呢?是否已经找到!
电话接通,那头的电话很快被接起,对方听到是毕佳兰的声音,立刻找来了王婶。
“王婶,京市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毕佳兰急切的问道。
站在门口的向阳看了一会儿,便端着茶盘来到小凉亭。
“看到佳兰打电话我才想起,今天王婶打电话过来说,让我看到您或者佳兰,一定让你们回个电话,少卿哥是不是庄园出了什么事情?”
“出事儿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早该出事的人。”
向阳看着耿少卿有些狠绝的眼神,也不再继续追问,这样的少卿哥他还真是第一次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
此时毕佳兰也刚好从办公室走出来,脸上有难掩的落寞,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耿少卿自然是看到毕佳兰脸上的落寞,不过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去观察向阳的反应,只见向阳眉头紧锁,好像十分揪心的样子,眼看毕佳兰就要走进,向阳关切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了。
耿少卿立刻起身,朝着毕佳兰走了过去:“怎么样,有二妹的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今天整个京市都乱了套了,王婶和黎叔害怕鲁家的人报复,让我们赶紧回去。”
“没事的,鲁家从今以后再无翻身之日。”耿少卿拦着毕佳兰的肩,将她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肩上,站在小亭子前的向阳,看到这一幕好不尴尬,只能悄悄从另外一边离开,将这个地方完全让给这小两口。
忽然毕佳兰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来,奇怪的眼神看着耿少卿:“少卿哥,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啊!”耿少卿立刻有些心虚的松开毕佳兰,双手插兜走回凉亭,毕佳兰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那你刚刚是在安慰我?
“谁要安慰你了,你横竖都是我耿家的人,我不想你让其他男人惦记着,我刚刚不过是在向某人宣示主权而已。”
毕佳兰想到刚刚还站在这里的向阳哥,顿时冲着耿少卿翻了一个白眼,长长叹了口气,端起桌上滚烫的水杯,浅浅地咂巴了一口,抬起头看着耿少卿道:“要不我们现在回去?”
“现在回去能做什么?人如果找到了,黎叔王婶他们也会好好照顾的,找不到你回去自然也是找不到的。”耿少卿看着忧心忡忡的毕佳兰,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的荷塘以及不甚绿意的土地。
“少卿哥,其实我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你说!”
“还有半个月我就要去北京了,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我想让三妹和四弟到京市去读书,这个也是之前答应过他们的,只是如今提前让他们过去。”
“没问题,明天让他们和我们一起走,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跟爸说一下。”耿少卿看着毕佳兰为难的样子,心中十分不爽,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他不清楚,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耿少卿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了解毕佳兰了,她好像什么事情都能扛,那不是她要强,只是她急于向别人证明自己。
她之所以立下婚前协议,就是因为她太在乎金钱;但是又不愿意背上高攀的名;
她之所以吃苦受累的照顾他两年,不是因为爱情,仅仅是因为责任,身为妻子的责任;
她可能很优秀,可是她更自卑;她本来是个孩子,可是生活逼地她不得不长大,她没有安全感,所以总是用坚强和大人的一面去伪装自己……
想到这里耿少卿竟然有些莫名的心疼。
“你答应了?”毕佳兰万万没想到耿少卿竟然这么爽快地便答应了,心中一块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可是就在石头距离地面还有01毫米的距离时,耿少卿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就知道,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答应她的要求,一定会这样,这才是耿总的人设。
“说吧,无论什么我都答应。”
“我们谈恋爱吧!”
“啊?谈恋爱?”
“少卿哥,您没事儿吧?头晕吗?”
“我说真的,我们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上一世我活着就为了找拥有凤佩的那个女人,结果到死才遇到,然后老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事业上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但是和女人谈恋爱这件事,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懂,既然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那我就不能辜负了他老人家,所以我们谈恋爱吧。”耿少卿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不能干涉我挣钱!因为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这一世我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挣钱,挣很多很多钱。”
“然后干嘛呢?”
“然后让我爸、我妈,我弟我妹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耿少卿看着毕佳兰一脸坚定的样子,忽然对她想要挣钱的动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什么呢?”
“因为穷过!”毕佳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奇怪的微笑,像是自嘲又像是自讽。
“你不是看到我从小巷子里冲出来吗?”
耿少卿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点点头,毕佳兰接着说道:“我妈重男轻女,我是老大又是个女孩,自然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和父母一样干着又脏又累又重的活,吃不饱穿不暖,不能上学,没有自由,只是家里的一个人力而已,唯一的价值就是嫁人的时候,争取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十五岁家里便给我说了一门亲事。当时我还是挺高兴的,以为终于能摆脱这个家了,摆脱暗无天日的生活,谁知道婚姻只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毕佳兰说道这里,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那段回忆她始终不能触碰,那个男人她也从来不敢去想,他就像噩魔一般潜藏着毕佳兰最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