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华已经爬到中天,洒下大片清辉,给紧张的夜增添了一层水泄银辉的质感。
虽是半夜,房中的美妇却没有一起疲倦,而是沉默地擦拭着夫君的宝剑,两人心头都堵着一层阴霾,谁也没有开口。
张鸿儒看着相濡以沫的夫人,不由得心中一痛,他戎马半生,遇到无数大小战役,却从未像这次那般憋屈,龟缩在王府内,不敢冒头。
这是奇耻大辱,必须予以反击!
半个月前,城中突然混入了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士,突袭了王府,幸运的是王妃去寺庙祈福,而自己外出寻找子未归,幸运的躲过一劫。
然而,王府内的下人们却没有那么好运,尽数遭到杀害,连孩童都没放过,手段残忍。
经过仵作检验,这些人是被一种离奇的暗器击中要害部位身亡的。
此后,这群来历不明人士更是在城中大范围投毒,散播辽军破城的谣言,弄得人心惶惶。
而前去探查的官兵,也无一例外遭到劫杀,给天水郡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死亡阴影。
这些人仿佛凭空出现,不讲道理,见到天水郡官员无论老少直接就杀,蛮横的令人无可奈何。
整座城池如今戒严,严阵以待,加强了盘查。
纵然如此,依旧时不时的有骑兵被暗器射中死亡。
最令人发狂的是,他们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捉拿凶手更是无从查起。
终于在僵持了五日后,神秘人在王府外留下了挑衅的书信,要求张鸿儒一家束手待毙,他们就愿意退走,不为难天水郡的一兵一卒。
张鸿儒见过大风大浪,自然不会轻信这种可笑的条件,对方为的就是要离间他与百姓之间的关系,将他塑造成一个为了自己苟活,不顾黎民百姓的自私自利的形象。
即便现如今城中依旧平静,但是安静的下的暗涌往往最为可怕,他太明白人性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将受到质疑,尤其那些贪生怕死之徒,更会不遗余力的鼓动身边人。
与其那时候陷入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鱼死网破。
他隐约能感觉到天水郡的风雨飘摇,这次的麻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峻,他突然有些庆幸儿子失踪,至少不会卷入这场纷争当中。
只要他的儿子能躲过一劫,天水郡依旧还有重建之日,这点他深信不疑。
对方不仅仅是要他全家的命,更是要全部将领的命,企图用威胁,暗杀,恐吓等卑劣手段让他们屈服,使边境不攻自破。
令张鸿儒欣慰的是,面对强敌,天水郡全体官兵,依旧众志成城,没有退缩。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被对方挨个暗杀,城破家亡,要么奋起反抗。
对方之所以使用这种伎俩,张鸿儒明白,对方的人手并不多,顶多五十人,而他却有死亡铁骑,纵然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全部挖出来,为死去的人报仇。
可是,他们的动作仿佛在对方的预料之内,一次次大规模的搜查,都没有结果,这批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每天被暗杀的士兵名单却堆满了钟鸿儒的案台,他从未遭遇过这等窝囊气。
在神秘人面前,他的兵锋就像重拳打进了棉花里,浑身解数,就是找不到发泄的对象,而那些无耻之徒,却在暗中点杀他的重要部将。
随着城中的水源遭到污染,天水郡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