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施展祝由术需要道具,比如一根羽毛,一件配饰,还需被施术者全力配合,打开心防,方能成功。
然而,这个年轻人只是一个眼神,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对手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催】眠状态,这等神鬼惊泣的手段,闻所未闻,连大辽国师恐怕也望成莫及。
之所以意外,是因为张为平日里的表现太过平平无奇,加上他的调查显示,对方的的确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败家子,嗜赌如命,嚣张跋扈,不通文墨,一无是处。
然而,他今日的惊艳表现,出乎意料,绝非一个不学无术之辈,他那凌厉的眼神,从容的言行,都不是一个废物能够拥有的。
周管事眯着眼睛盯着张为,仿佛要把对方里里外外看透一般,看来传闻不可信,他成功的骗过了所有人,可为何又突然撕开伪装了?
难道,他已经发现那件事是他们做的了?
若是如此,他为何不选择报官?为何也不兴师问罪?对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这一刻,他心乱如麻,缓缓蠕动的喉结彻底的暴露了他的内心,他摸不准张为的用意。
张为走过老者身边时,附在他耳畔,小声的说道:之前的事到此为止,希望没有下次,不然我相信扇密院一定很有兴趣探究,辽人隐姓埋名躲在汴京开赌坊的真实目的。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周老先生,有空改日福满楼喝茶。
周管事闻言,顿感晴天霹雳,却不得不强打精神,努力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由衷的赞叹道:世子一手赌术冠天下,老夫心悦诚服,天黑路滑,公子珍重。
多谢关心,管家咱们走。
张为笑呵呵的接过赌坊准备的金票,带着一众家丁,神气十足的扬长而去。
前世他曾深入敌后,执行斩首任务时,为了打开目标人物的大门,下了一番苦工,并且专门找国际【催】眠大师学习了半年,才有如此成就。
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意【催】眠志薄弱者。
唐铭脸上布满阴霾,咬着牙,十分不甘,小声的对着周管事请示道:是否派人把他
说着,隐晦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糊涂!周管事蹙眉,目光在唐铭身上转了一圈,素然道:众目睽睽下,怀揣巨款,还怕没人收拾他?那可是一千两金票。
周管事嘴角勾起一抹五味陈杂的笑容,叹息着进入后堂。
根据张为的表现,他感受到一股百战老兵的铁血气息,对方明明那么年轻,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势?
那双深潭般的眸子,仿佛蕴藏着极大的秘密,令人着迷,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周管事眉头深锁,沉吟道:一个人伪装十几年而不被发现,绝对是大隐忍之人,大隐忍之辈往往有大图谋,看来吴王张鸿儒果真有不臣之心,实乃我大辽之福。
此事干系重大,不单单损失九万两那么简单,就凭对方能够发现针对他的刺杀者不难看出,自己的情报机构早就暴露了,难怪过去一年,天天泡在福客来,原以为是个愚蠢的土财主,现在看来这就是一尊不折不扣的瘟神啊!
周管事疑心本就重,或者说这是谍客的通病,他越想越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对方掌握了多少情报?
他们又是如何暴露的?
那小子为何不揭发检举?
临走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