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现在杀齐白云为之过早,反正他已经是煮熟的鸭子,插翅难逃,面上答应,心中还是有不小的疑虑。
老板做事一向严谨,这次貌似有些大意,一旦真的查出了问题,需要齐白云时,岂非追悔莫及?
唐铭看出赵钟庭的迟疑,正色道:老哥,老板的安排自有深意,你切莫自作主张啊,我先告辞了。
唐铭从头到尾参与了很多齐白云的调查环节,知道老板为了弄死此人,煞费苦心,为了避免赵钟庭犯糊涂,还是出言提醒了一句。
唐老弟尽管放心,老夫明白此间利害。赵钟庭感激的一笑,拱手道:公务缠身,你保护好老板,愚兄就不送了。
唐铭点点头,快步追上张为,骑着马护送着后门的一辆马车远去。
赵钟庭望着行色匆匆的众人,略微叹了口气,带着几个心腹,转身折返回去。
阴暗的地牢灯火忽明忽暗,当赵钟庭来到关押齐白云的牢房时,一代才子躺在地上,睡得很是安详。
赵钟庭沉默着,脑海中想着如何与陛下复命,一旦传出齐白云的死讯,江南世家恐怕会引起一场大地震,反弹是必然的,密裁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几名衙役打开牢房,带着家伙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半晌一名衙役惊异道:大人,他没气了。
齐白云,你还真会给老夫出难题啊。赵钟庭颇为头疼的叹息道,接下来善后工作有的忙了。
至少要拖延到万国宴会结束之后才行。
你们都是组织干将,知道怎么做吧。赵钟庭道。
两名衙役打扮的男子抱拳道:大人,我们知晓其中利害,自然会守口如瓶。
赵钟庭这才微微颔首,心事重重的转身离开。
他隐约能感觉到一场史无前例的阴霾,因为齐白云的生死笼罩在汴京城上空,这次组织要应对的问题并不比沐王府起事轻。
天色微亮,张为的马车驶过花语巷胡同口,就看到营业的老李头,忙活了一夜也有些饿了,于是叫停了车夫,小跑着进入巷子。
唐铭翻身下马,跟在张为身后,被他拒绝了,只得远远的目送着张为消失在狭窄的巷口。
程方靠在马车上,偏头望了一眼唐铭,低声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汴京城有大事发生。
唐铭也跳上马车,与程方并肩坐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银酒壶,喝了一口酒,递给程方道:我也有同感,组织成员大量的外调,部分业务也由明转暗,连鬼师都派出去了,山雨欲来啊。
无论如何,咱们都要保护好老板的安全。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巷口,随时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
他曾经有幸与老板一同藏于了西夏的建立,亲眼目睹了他与圣地的博弈,也见证齐白云派人刺杀他的全过程。
他有些理解老板的决定了,这样的毒蛇留着的确防不胜防,谋害皇族,对陛下下手,这样丧心病狂的疯子,真不知道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你说齐白云为何要将陛下中毒的事情透露给咱们,最后为何又把解药和盘托出?程方皱着眉沉思,都说此人不简单,可是做事风格让他有些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