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事已高,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安享晚年,若能借此机会出宫,那要自己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两天后,姚芊芊接到了宫里的旨意,说谋害皇嗣,毒害愉妃这件事,她是冤枉的,所以现在皇帝特意派了人来接她回皇城。
“王妃,皇上的意思,等您回王妃收拾整齐再进宫,晚些也不打紧。”宫人对她恭敬的很,叫姚芊芊颇有些回不过神来。
北连墨说解决,就真的解决的这么彻底?
一路上她都有些迷糊,来人并没有说这件事如何解决的,只说自己是清白的,但背后之人是谁,他的惩罚是什么却只字未提。
对方不说,她也就没有多问,反正肯定是北连墨辛苦这些时日的成果,回去问他便是。
“王妃回来了!”
管家一早就等在门口,见马车过来连忙高呼,北连墨就坐在门口,姚芊芊掀开帘子就见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
北连墨一如既往的眼神明亮,亲自扶她下来马车。
“有劳王爷,”她轻轻握住那只手,眉眼含笑,“我回来了。”
总算是回来了,北连墨点点头,府里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帮她收拾好进宫给皇帝谢恩。
底下人手脚麻利,给她收拾整齐便退出去了。
姚芊芊坐到他身边,看看门外小声问道,“王爷,皇上真的赦免了我,他相信我是无辜的了?”
北连墨点点头,并且告诉她愉妃如今已经被贬为愉贵人,虽然对外的罪名是她保护皇嗣不利,粗心导致皇嗣受损,但皇帝已经清楚了整件事。
“毕竟北轩城在朝堂上还有几分颜面要留,所以父皇稍稍遮掩了一下,皇妃利用皇嗣谋害王妃,这听起来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只能如此。”
北连墨怕她觉得委屈,毕竟皇帝没有将愉妃的罪名说清楚,但当初可是昭告天下,说姚芊芊谋害皇嗣,这两相对比,他怕对方心里不舒服。
“我能明白父皇的意思,也懂得父皇的为难之处,”姚芊芊笑笑,“王爷放心,我知道这件事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王爷费心费力的结果,这结果来之不易,我都明白的。”
虽然北连墨是王爷,但是要跟一个受尽宠爱的皇妃争斗,其实并不容易。
更何况这件事本就艰难,不光是她自己,只怕所有人都觉得翻盘无望,但北连墨偏偏就做到了。
“我真的很感激王爷,但说的再多也只是白话,今后我必会更加谨慎,不给王爷招惹麻烦的。”
北连墨拉着她的手站起来,很想告诉姚芊芊,她给自己带来的都不是麻烦,为她做再多,自己都甘之如饴。
在去皇宫的马车里,北连墨简单给她说了下事情经过。
姚芊芊听的一愣一愣,忍不住问道,“那李嬷嬷如此忠心,王爷是如何说服她的?”
清平王简单略去布球的情节,只说自己承诺她出宫养老,在宫里苦熬了大半生,这个承诺不知多少人想求呢。
“原来如此,”姚芊芊点头,“不过皇上就这样相信了李嬷嬷,虽然她是愉妃贴身伺候的嬷嬷,但仅凭她几句话皇上就处置了愉妃,是否有些草率啊?”
北连墨揉揉她的小脑袋,难怪她喜欢这样揉黑猫,感觉确实很不错。
“谁说那样简单,李嬷嬷自然是有证据的。”
至于哪里来的证据,北连墨笑笑,真的没有假的还没有吗。
这件事愉妃做的几乎完美,本身就没几个人知道,所以北连墨查了几日都没有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不过事在人为。
没有证据也可以自己创造。
李嬷嬷带着一小包白竹桃粉去见皇帝,将那日他们是如何躲开众人给安胎药下毒的,说的清清楚楚。
“愉妃娘娘的指甲里一早就藏好了这些,是早早吩咐老奴从宫外带进来的,没叫任何人知道,这东西娘娘叫老奴好好收着,说是指不定日后还有用处。”
这是害了姚芊芊不够,还惦记着害别人,皇帝本就痛惜那个孩子,如今得知那孩子不过是愉妃谋算的工具,更是当场气的砸了一通。
“皇上息怒,娘娘这胎本就是勉强怀上的,自知根本保不住,所以无非是物尽其用四个字。”
“朕的皇嗣,竟成了她手中算计他人的棋子!”
尽管姚芊芊没看到当时的情形,但是只听北连墨的转述也能想象出来,皇帝当时会有多么愤怒,也许要不是看在北轩城的份上,愉妃连个贵人的位分都留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