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有刺客行刺于朕,若不是清平王妃,只怕朕早也一命呜呼,但既然要下毒,为何又要行刺?”
皇帝微微眯起双眼,目光落在她二人身上,语调冷漠。
“多此一举,难道那背后之人还怕一碗毒药毒不死朕,准备了第二个法子吗?”
除了这个可能,那更合理的解释,便是这次刺杀根本不是一人所为。
下毒之人,或许并不知晓还有刺客一事,所以两拨人撞在了一起,却正好叫自己躲开了两次暗害。
“皇上,刺客一事臣妾全然不知,只是那碗下了毒了清粥,臣妾确实亲手交到王妃手中,但臣妾愿用性命担保,在臣妾手中绝无异常,不知为何给了王妃之后……”
“丽贵人的意思,是摆明了毒药由我所下,是我要谋害父皇了?”
姚芊芊心中叹息,看样子昨天晚上跟她都是白说了,这丽贵人不光没有实话实话的打算,还准备跟自己拼个你死我活。
“回皇上,早先的时候,王妃就总与臣妾说话,言辞中多是对三皇子和宋侧妃的不满,尤其您病后,王妃见宋侧妃日日夜夜照料您,而她却不得您的召见,所以心有怨怼。”
丽贵人抬头看了看姚芊芊,无视她眼中失望的神色,继续咬牙说道。
“臣妾也曾劝导过王妃,皇上心胸宽阔,断然不会因为从前的误会对王妃心有嫌隙,但王妃却总不肯相信,对皇上颇有微词,臣妾也没想到,王妃竟能做出这等糊涂事来。”
姚芊芊忍不住叹了口气,似乎昨晚之后,她要除掉自己的心更加坚定了,也不知因为什么。
昨夜见她神情略有缓和,自己还当她有那么一丝丝的悔意,如今看来,还是自己想太多,昨夜那般,可能只为让自己放松警惕吧。
“丽贵人所言也不过是片面之词,有何证据吗?”
姚芊芊道,“这样的话,想必不光一人在父皇面前说起过,只是我与宋侧妃都是父皇的儿媳,实在不明白,为何侍奉父皇这样理所应当的事,也要拿出来作比较,在意的人怕不是我,而且那些心术不正,心胸狭隘之人吧。”
听完姚芊芊说的,丽贵人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那瓶子里有星星点点的淡黄色粉末,丽贵人说,这是自己某一次在与姚芊芊闲谈时,无意间在她的妆匣里发现的。
染指甲的时候,涂一些在指甲上,可以让指甲的光泽更加柔美。
只是这些淡黄色的粉末,虽然跟染指甲的原料十分相似,但毒性却大,除了外观看上去一模一样之外,没有半点相同之处。
“皇上,臣妾当时也不曾认得,只是觉得王妃的东西必定是好的,所以跟王妃求了些首饰之后,又顺手拿走了这盒东西。”
丽贵人面上一副感慨模样,像是提起这事也觉得万分感伤。
“要不是伺候臣妾的宫人觉得此物有异,并未给臣妾使用,那只怕臣妾,早就先皇上而去了,如今那毒药是如何投入粥碗,臣妾不知,只是这毒在王妃处见过,臣妾不敢不据实禀报。”
自己是送过她首饰,但从她进门到离开,姚芊芊都一眼不错的盯着,怎么可能有机会叫她拿了别的。
更何况自己从来就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东西是什么,丽贵人分明是自己编了谎话来诬陷她。
“这瓶子并非什么贵重之物,要找些一模一样的来简直轻而易举,丽贵人又凭什么说,这东西是从我的房间拿走,即便自己去找了些,那也无人知晓。”
丽贵人连忙给皇帝叩头,说自己新得圣宠,平日里只与清平王妃走的最近,宫人更是只在那方院子里伺候,不曾与旁人相交,哪里有机会去找这些东西。
皇帝传了御医进来,御医检测了一番,证实这东西确实有毒,且毒性猛烈,一个健壮男子,只需服用那么一星半点,便能耗尽体内的精气。
“皇上明鉴,这样阴毒的东西,臣妾又哪里能寻得,在皇上宠爱臣妾之前,臣妾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舞姬,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厉害之处呢。”
说的在理,皇帝微微点头,将目光转向姚芊芊。
上次是他冤枉了对方,愉妃自己害了皇子,嫁祸与她,但这次,总不能是自己故意服毒,也是为了栽赃她一个王妃吧。
“你还有何话要说,”皇帝怒目而视,“毒害朕,你可知是何罪名,便是墨儿舍了那一身的荣华,也免不了你的死罪。”
姚芊芊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她是没想到丽贵人都准备了这些,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拿她毫无办法。
“父皇,臣媳没有谋害父皇的理由,若说臣媳对从前之事怀恨在心,那定是有人故意挑拨,父皇当时受人蒙骗,并非有意叫臣媳蒙冤,如此,臣媳为何要怨恨父皇?”
她看向一旁的丽贵人,语调微冷。
“再者,丽贵人既然知道这东西有异,为何不早早拿出来,偏等到今时今日。说不定早些拿出来,更容易将臣媳人赃并获。”
她轻笑一声,“除非这套说辞是丽贵人临时想到的,早些时候也没料到,父皇竟然大难不死追查此事,所以忙不迭的就扣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