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送早膳的丫鬟回来,说嬷嬷高高兴兴的收下了,还说她明白王妃的意思,已经将这府上下人管教妥帖。
妥帖这个词,姚芊芊听了很是满意,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些。
有人帮忙处理这些琐事,那该是再轻松不过的好事,她没有那样强势的权利心,连一点点权利都不愿放给其他人。
与其去在意那些,倒不如好好的享受生活。
“王妃当真那样放心嬷嬷,”伺候的小丫鬟忍不住说道,“奴才觉得您实在心善,便是整个皇城里,这找不出您这样不拘小节的主子了。”
姚芊芊笑道,她的意思是说自己心大吧。
嬷嬷在宫中多年,管理一座王府绰绰有余,加上这府上的众人虽然听她的管教,但说到底,北连墨才是大家的主子。
他让众人安分守己,嬷嬷只不过是从旁协助,维护这份严明。
若嬷嬷不在,这事儿自然就落到了姚芊芊的身上,烦得很,也无趣,所以她信任嬷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自己想偷懒。
“嬷嬷很识大体,比你们这些生嫩的小丫头可明白多了,许多事根本用不着说的那样清楚,用这样的人不止是放心,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还有一点姚芊芊没有说,嬷嬷久在宫里伺候,人情世故早已经烂熟于心,断然不会做那些没有分寸的事。
便是进府这么久了,她也极少见那位嬷嬷的面,平日里只听下人说,那嬷嬷总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养养花,做些绣工,除此之外便是处理那些琐事。
从来没有失礼过半分,更别说有什么逾越的地方。
“你们还小,等多经历些事情,也便能像嬷嬷一样,宠辱不惊,揣着一颗平常心过日子了。”
小丫鬟似懂非懂的点头,给她摆好了饭菜就退下了。
不消片刻,外头就传来一声通报,说是北连墨回来了。
“似乎我来的真是时候,”桌上的饭菜只用了一小半儿,北连墨就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姚芊芊递来的汤。
“先暖一下胃,歇口气再用饭。”
两人自然的仿佛已经是几十年的老夫妻,看的周围奴才忍不住抿嘴偷笑,互相对视一眼,便悄悄退下了。
“今日如何,”姚芊芊问,“可是与我们想的一样?”
北连墨点点头,说方廉果真去求了宋世仁,如今奉皇帝的命令,让宋世仁三天之后找到当初的谋士。
“这样说来,你准备的该出场了。”
姚芊芊道,“你准备怎么做?”
北连墨笑笑,说根本不需要太复杂,如今宋世仁和方廉一心想找到那个谋士,好借此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的身上,那只要让他们找到就可以了。
“或者我可以再贴心一点儿。”
姚芊芊歪头看他,显然不太明白,这个再贴心,又是什么意思。
北连墨笑而不语,三天之后,宋世仁向皇帝复命,说自己已经找到了那名谋士,只是他已经身死,且尸体还在西南。
“老臣已经命人将尸体用冰块保存,连夜送到皇城,便是他死了,那律法也该如实进行判决。”
宋世仁呈上一本账簿,还要厚厚的一沓银票,言说这都是从那谋士的藏身之处找到,还有些官银被藏在山洞里,证据确凿。
“那谋士因何而死?”皇帝问道。
“老臣命人检验尸体,在其中发现了春情散,尸体是在西南的一处荒山上发现的,已经在沟渠里泡的不成样子。”
凭着身上的衣物也无法确定他的身份,宋世仁让人去查了他的行迹,发现这人曾阔气的包下整座花楼,于是找来花姐多次辨认,这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是那贼人得了这些钱财,忍不住享乐挥霍,这才丢了性命。”
从宋世仁的言语中,很容易就构划出一个贪慕荣华,一朝得了宝贝便放肆享乐的人。
那春情散原本为了提性,但服用过多必然会让身体支撑不住,花楼的人只看他的出手阔绰,加上衣着不俗,怕这人死在自己的地方招来灾祸,所以偷偷扔去了荒山上。
“老臣已经派人搜了他的住处,这些都是他借用方大人的名义,搜刮的不义之财,其中,便有朝廷拨下的赈灾银两。”
这银票都是一百两面值的,那么后一沓,少说也得个几千两,加上宋世仁派人带回的官银,说午后大约就能送来了。
这其中最重要的证据,就是一本账簿,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一笔钱财的来源,皇帝当即大怒,将其中牵扯的人尽数下狱。
“下臣,多谢皇上英明,多谢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