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对于梦的形成众说纷纭。
偏向科学理论的表示梦境其实是人类大脑在处理所获取到的信息,或者为了巩固长期记忆时所释放出的神经脉冲,类似冗余垃圾。
玄门中人则认为梦境有回溯过去预知未来的功能,光怪陆离是梦的表象,只有少部分人能看透这一层表象触摸到深层次的内里。
“白黎,你说我会不会真是那个男人的转世?”唐尧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抗拒,对于梦中的男人,他只有唾弃和不耻。想到自己曾经会是那样一个人,唐尧就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道家讲究承负,正如佛家在乎因果。唐大哥,你觉得你梦中的那个男人死后还能做人?哪怕他妻子是自杀而亡,孽债却必定会落在他的身上,这样的人死后是要被判官定罪的,”白黎对于唐尧的想法不置可否,“哪怕那个男人历经罪劫重新投胎,像他这样身负孽债的,无论投胎多少次都不可能投到你们唐家。”
就好像这个世界刑满释放的重刑犯一般,只要身上有了污点,就很难洗清。
唐尧闻言长舒一口气,不是就好。还没完全放松下来,白黎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神经紧绷起来。
“唐大哥,转世这一说咱们就不提了,太过荒谬。只是你的情况吧,像是被人下了咒。”
白黎刚见到躺在床上的唐尧时还没注意,只是被他不安稳的睡姿惊了一下,直到后来唐尧提起了梦境之事才引起了白黎的警觉。
反复做同一个梦,并不寻常。更何况唐尧被家里长辈“发配边疆”的那段时间是实打实地做出了利民功绩的,反馈到他身上的福报足以抵御一些自然界的负面影响。能让他沉浸到虚无的梦境世界,并影响到现实的,只可能是人为。而白黎之所以并未用肯定的语气表述,实则是因为他尚不确定唐尧中了哪种咒,亦或是哪种术。
“我被下了咒?!”
“唐大少被人下咒了?”
姬玧珩关切地看向白黎,眼中带着询问。
白黎安抚地冲着姬玧珩笑了笑。
“放心吧,我不会让唐大哥出事的,”先说了句让三人放心的话后,白黎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梦境之所以奇特,在于自己无法控制想做什么样的梦和不想做什么样的梦。自然的重复做同一个梦的情况并非完全不存在,只是概率很小,而且几乎不会在短时间内频繁出现。大部分情况下会是这样的,我上个月做了个让自己记忆比较深刻的梦,这个月又做了个相似的梦,然后我会突然想到,咦?这个梦我之前好像做到过。或许过一段时间,我又会再次梦见差不多的场景。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我重复做了三次同一个梦。且不说这三次梦境的内容是否完全一致,至少做梦的人是不会受到影响认为梦境的世界是真实存在过的。”
“可是唐尧已经被影响到了。”姬玧珩一语道破白黎话中的关键之处。
“没错,我甚至在害怕自己就是梦中男人的转世。”唐尧很清楚,自己的的确确被那个奇怪的梦给左右了情绪,才会在第一次见到与梦中自缢的妻子面容相似的女孩后,控制不住自己的多次前往帝都大学附近看她,犹如一个偷窥狂。
白黎肯定了两人的说辞。
“可是为什么呢?让我以为自己某个前世是个十足的渣男,又能怎么样呢?”唐尧百思不得其解。
姬玧珩在白黎提到下咒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此时看向唐凯:“调查一下那个女孩子。”
唐凯领命去到一边安排手下跟进。
“唐大哥,问你个私人点的问题行吗?”白黎稍稍瞪大了双眼,他真的是特别好奇对方会如何回答。
唐尧好笑地点点头,觉得少年此时的模样跟只求骨头的小狗似的。
“唐大哥,若你真的是梦里男人的转世,而那个女孩子恰好是男人妻子的转世,你会因为愧疚而娶她补偿她吗?”
白黎此话一出,别说唐尧,就连姬玧珩都愣了几秒。
“哈哈哈,白黎,你太有意思了。”唐尧大笑起来,抬手虚点了两下少年,摇着头满脸无奈。
姬玧珩也是双眼含笑地看着白黎,见少年将疑惑的视线转向自己,遂开口替唐尧解释起来。
“你刚才也说了,那个男人因为多行不义在死后是要被定罪的,那他必定已经吃足了苦头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既然如此,转世之后又何来的补偿之说呢?更何况报恩也好愧疚也罢,基于这种特殊原因产生的婚姻是无法长久的。”
唐尧接着姬玧珩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再说梦里男人可是有过两个老婆又先后辜负了她们的,娶了前面那个,后面那个怎么办?总不能搞什么家里外边两头大吧?我要是真敢这样,还不得被我爸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