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房子我爹买给我的!既然和离了,你把房子还给我!房契给我!你!净身出户!不然我就报官了啊!你在工部也别想呆了!”
正坐在书案前的陈渊抬头,看了她一眼,终于说了一个字:“好。”
这么爽快?难道在工部捞够钱了?
陈渊起身,找出房契,用镇纸压在了书案上,然后就走了。
武小小惊讶地喊住他,“诶!你、你不用收拾东西?”
陈渊脚步一顿,回了“没有”两个字,又继续往前走。
“诶,别走呀,我开个玩笑的!你要住就继续住吧,这破房子我不要了,我家有的是钱,我表哥家里也有大把钱!”
这陈渊要是走了,对她完成任务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啊。她完成任务,总要有合适的地点吧,不然她下次能去哪里扑倒陈渊?在外室那里?不太好吧?去客栈,不习惯呀。还是在自己家里好下手一点。
陈渊没有理她,继续往外走,武小小连忙跟上他。
就在这时,门房来报,说是秦家大公子找过来了,是来找武小小的。
陈渊对门房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这是让人进来的意思。
既然秦辞是来找武小小的,陈渊也就没必要见他。
武小小见陈渊一直往外走,连忙拦住他,“真的,你别搬走啊!我搬走好了!我觉得吧,你养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要不你把他们母子两个接回来住吧?”
他给外室置的那地儿,实在有些简陋,才一进的院子。
陈渊止步,看着她,眸色有些深。
武小小忽然让他看得有些心虚,好吧,以舞小小的性情说出这样的话,好像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两人正这么互相看着,身后传来秦辞的声音,“小小。”
秦辞已经入了垂花门了,看到陈渊,他脚步顿了一下,很快过来,“小小,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刚从翰林院出来,准备回家,就遇见了如玉,如玉说她不见了,他下意识就往这里来了。
武小小有些尴尬,“那个……我来收拾东西的。”
陈渊没再多呆,抬脚走了。
武小小也不好再缠着他,干脆拉起秦辞的手,“表哥你来陪我收拾东西吧!”
陈渊在出垂花门的时候,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就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长廊的拐角处。
两人是手牵着手的。
陈渊低头,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眼里涌动着些不明的情绪。
武小小没什么好收拾的,也就是些衣裳首饰。她也没打算一次性收拾完,下次还可以拿这个当借口过来呀。
武小小从衣柜里随意抱了几团衣服丢给秦辞,“表哥帮我包起来!”
这些衣裳本来都是叠好的,被武小小这么一丢,反倒全散了开来。
秦辞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帮她叠着衣裳。
武小小正在妆台前收拾着首饰,忽见一旁正在叠衣服的秦辞手像被什么烫到似的,她连忙过去,“怎么啦?有针线在里面吗?”
秦辞涨红了脸,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别过脸去,轻轻摇了摇头。
武小小目光落在衣服堆最上面,见上面是一件大红色绣鸳鸯的肚兜,这下有些明白了,她笑了一下,秦辞脸更红了。
“没关系啦!”武小小道,将肚兜往秦辞叠好的衣裳里面塞了塞。
她知道秦辞脸皮薄,又在衣服里面找了下,想看下还有没有别的贴身小衣可以拿出来,正翻找着,一件白色的中衣掉了出来。
这中衣很大,一看就知道是男子的。
秦辞弯腰下去捡,却让针扎了一下,他微微皱了皱眉,将中衣拿起来,挤出指尖的血珠。
武小小抓过他的手指,含在口里吸了一下,然后倒茶水漱口,再去拿药膏,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十分自然,毕竟上个世界两人朝夕相处过很长时间,武小小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武小小拿了药膏过来,见秦辞还红着脸呆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自己举起来的手指,武小才发现……她刚刚好像有点过了。
武小小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帮他上了药。
武小小看着这件中衣,这是件上衣,她给陈渊给的。
舞小小从小就不擅女红,一件上衣都做了差不多两个月,袖子还做得一大一小,虽然还没做完,但其实就差个袖口收针了。
这是她发现陈渊的外室后她给陈渊做的,那外室绣工极好,给陈渊做过不少贴身的衣物,舞小小便也学着做,可是这效果……
武小小摇头,这简直是自取其辱。
其实那日,舞小小就快做完了,陈渊忽然说要带她去上香,她高兴起来,针都忘了收,直接放在了衣服上,还想着回来后收个针就好了,谁知道……却没这个机会了。
想到那时候的事情,武小小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将衣服叠好,收入了抽屉里。
秦辞道:“针不取出来吗?”
他担心她以后会扎到手。
“不用了。”武小小道,寻思着下次有机会过来,将针线收一下,也算是了了舞小小生前的一桩遗愿。
两人收拾了好些东西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