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让她现在就清醒是不可能的,先输点血吧。”
熟练地将血袋连上输液管,排尽空气,红色的液体顺着针管滴落在白色瓷砖的表面。与谢野捧起秋岛清的手,在手腕处扎上橡胶皮带,欲想让肢体末端的血管鼓起。可惜这一举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扎了两三次,才将输液针完整地插进手背上的血管中。与谢野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都选择用异能治疗伤员,但她的专业素养是无容置疑的,由此可见,若是太宰治来晚了哪怕十五分钟,那么秋岛清必然会死于失血过多。
那身沙色外套已经不知去处,青年的发丝和衣角还在持续的滴水,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有些呆愣地看着与谢野的动作,即使是水滴进入了眼球,也没有眨一下眼睛。
那滴水流入眼眶,又顺着眼角流出。随后与瓷砖地上的众多水渍融为一体。
秋岛清,请假后便一声不响失踪了两年的少女。如今出现,身负重伤。
太宰治,刚加入武装侦探社不久的神秘男子。
为什么说太宰神秘,因为这个社里的大部分成员都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但他聪慧的头脑和出神入化的操心术使这位青年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了武装侦探社数位成员的认可。
太宰治绝对认识秋岛清。与谢野想。
与他相识的时间虽然不长,可让他露出那副可以称得上是‘惊慌失措’的神态的,秋岛清还是第一个。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与谢野站起来,装作不经意间的提出一个问题:
“你和她以前认识吗。”
“……”
他没有回答。
“好吧。”与谢野知道他不愿多说,耸耸肩便想要放弃。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她说着,转头向事务所的方向走去。高跟鞋踩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正当她马上就要将手附上门把手的那一瞬间。
“……认识的。”
太宰回答了,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
…
“怎么样。”
与谢野刚出医务室,便遭到了这样的询问。
是国木田。
“没事。唉……”
她说完,叹了口气,意味不明。
…
此刻的他正坐在少女的床边,翘着二郎腿,手上捧着那本已经可以倒背如流的《完全》。书页有规律的变动,只是每页所隔的时间都分秒不差,与其说是他正在,不如说这动作只是下意识的遮掩。
遮掩给谁看呢。
…
此时的秋岛清,回到了原来的那个世界。
那个没有稀奇古怪能力的世界,那个不用为生存和任务豁出性命的世界,那个一切都和平安定的世界。
“我真的不是很想再继续活下去了。”
有人这么说着。
这个人是谁呢?
秋岛清在下一秒明悟了。
是她自己。
“前两天看到一本很有趣的书,好像叫……《天堂的证据》。”
对面好像还有一个人,又是谁呢?
无论秋岛清如何努力,都看不清那女孩的面容。
…
是她。
自己的友人。
即使面容始终模糊,秋岛清也无比坚信这一点。
“那本书讲了一个著名权威脑外科医生的濒死体验哦!他好像是得了一个……很严重的脑科疾病吧,具体叫什么我忘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