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家,林迟征想又是那个少年,文才是不错,平日里,到处跟人比学识,林迟征和顾知行两人也跟他比试过,他们两虽然胜了,也只能胜在阅历,此少年还未拜师,要是成长起来,将来不可现量。
顾执被林迟征护着挤了进去,也只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坐在一把倚子上,左右两个瘦高的小厮,左边的小厮一人拿着对联,右边的端着块玉,成色看起来不错,少年身后还站着两个五大气粗的男人,面有不善,应该是打手。
小厮说,“天色已晚,少爷,你看这没人对对子,我们便回去吧”
另一个小厮喊,“还有人上来对吗?”
顾执刚挤进来,没想快要结束了,急忙喊,“我来对。”
刚想散了的众人见一女子出来,又紧紧围了上去。
小厮看见是个姑娘出来也乐了,说,“姑娘,我家少爷可是对字不对人的。”
旁人道,“姑娘赶紧下去吧,这李家哥儿可凶的呢,等会别被骂哭了。”
众人听着呵呵一笑,场面因着一个姑娘又热闹了几分。
呵呵,我一个背了那么多古文的教授,怕这。
顾执也不急了,淡定说,“不比比怎么知道比不过。”
小厮回应,“姑娘可听好了,钗头玉茗妙天下,琼花一树真虚名。”
林迟征听此也是一愣,李家哥儿以姑娘家的头钗为对,好的头钗有以白玉为是最贵,整体是以对玉美貌的难得,换作是他来作也要些时间。
顾执到不知道林迟征的心里,旁人作词也要时间,她也需要,虽然已经有了对策。
小厮一旁打岔,“姑娘倒是要想快些,这天气是真晚了。”
“走吧走吧,今日又是李家哥儿赢了。”
“是啊是啊。”
慢慢的,刚围着的两圈人,便只剩五六个站原本,李孟然看热闹也看着差不多了,最后面前也只站了一位姑娘,声音不大不小,对旁边的几个小厮说,“收拾东西,我们走。”
见人要走,是时候了,顾执也就不等了,应道,“画图岁久或湮灭,重器千秋难败毁。”
小厮没想到马上就走,这位姑娘对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他看向公子。
林迟征听完,这玉怕是拿不走了,顾执对的两句,字和画随着时间多多少少都容易遭到腐蚀,影响价值观,而玉带久了会有灵性,其价值会越来越珍贵,一个对玉的美貌难得,一个对玉在岁月侵蚀下的珍贵,自是后者甚好。
李孟然又不是耳背,重默片刻,“姑娘你叫什么。”
“顾执。”
“把玉给她。”
“是,公子。”
李孟然又道,“顾知行是你什么人。”
顾执说,“我家长兄。”
一场对词就这么结束了。
自昨晚上回来,今早上顾执就病了,起先以为是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头有点晕沉,若茴瞧着小姐脸色发白,摸了一把额头,有点烧,赶紧让人去请了大夫来。
大夫看完,就说没什么大事,应该是半夜受凉,这几日不要开窗,好生躺着。
顾知行出去送大夫,沈云棠坐在床前,关心说,“执儿还有哪里不舒服。”
顾执说,“就是有点烧,其他倒是没有什么。”
顾执现在的感觉就是后背有点凉,怕是出了不少汗。
沈云棠扶了扶顾执,背后是有点湿,让几个婆子过来帮忙换了。
舒服多了的顾执,笑了笑,“母亲不要担心了,我这明天就好了。”
顾锡每天早上上县衙,中午本就没事,大多数是会回来用膳的,午休一会,便再去县衙,晚上再回来
沈云棠看着这个时辰,“这都快用膳的时候了,也不见你父亲过来,昨早上,茗儿姐跪祠堂晕了过去,你父亲立马敢了过去,要不是赶着上堂,方氏还不知多得意。”
平日里,沈云棠在屋子里,做做女红,念念佛经,不是不关心这些,“母亲你怎么知道。”
沈云棠眉语间带着点忧愁,“自方氏管家,老爷在她房里,第二日总让下人说道,就怕传不到我耳朵里。”
顾执从来都不在乎顾锡喜欢誰,只要不犯到我头上,我便不在乎,虽然母亲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但,生了病的顾执,可不想见着那些烦心的事,“母亲可派人去通知父亲了。”
沈云棠说是归说,自己气顾锡偏袒那母女,但不想让女儿也这样,她怎么可能去派人去告知顾锡,再说,以前又不是没有,人是来看望了,但是,不是一个人,身后还带着个方氏,气的她牙痒痒。
顾执也知道,安慰说,“母亲我们自己关着门过自已的日子,旁人便碍不到我们。”
若茴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姑娘,吃些东西吧。”
被安慰到沈云棠接过粥,“你都马上十七了,还能陪母亲过一辈子。”
顾执也不是没想过自己会出嫁,但沈云棠在顾府不安全,她想等板到方迢迢母女之后,再考虑,“母亲还是先考虑一下哥哥的婚事。”
沈云棠到是不担心顾知行的婚事,有着功名绑身,不怕没人嫁,只要以后不是动不动要纳妾,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没什么好操心的,“你哥哥的婚事倒是不急,前些日子,你外祖母给我写信,说京都的一些官宦人家的小姐看中知行,等年关的时候,让你哥哥去给外祖母送些年礼,顺便看看,倒是你,母亲打算在这身边找找。”
顾执想想也,自古都是女儿嫁不出去,男儿倒是有人抢着嫁,“这要找哪有那么快的,女儿可不想那么快离开母亲。”
沈云棠很少看顾执撒娇,罢了罢了,不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