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快给他气死,“这是我的地盘,你出去!”
“我好心帮着在场作证,你却不识好人心?”简直无脸无皮。
还暗讽她狗咬吕洞宾?
小希顿时想把手术刀戳进他胸口,把他解剖了算了!
……
……
小希花了足足三分钟做心理建设,让自己不要和杨云计较,不要带入个人情绪。
杨云坐去一侧的靠椅上,扭头望向7乘7的屏幕;直到看见小希的白手套出现在屏幕上,才回过头来。
解剖过程必须一直说话,让录音机记录;
杨云坐在身边,她还真有些别扭。
她把收音话筒拉过来,语速平缓:“11月7日,凌晨5点01分,c-b第二解剖室,病理学研究员简小希,死者未知,女性,身高165c体重495kg。
衣服湿透,干净……”
室内安安静静,她静下心来,慢慢地检查,很久才说一两个字,“无破损。……
口袋内无异物。”
杨云的目光冷静而锐利,一直跟着她的手走,在监督她有无遗漏。
衣服上没什么可提取的线索,除了几截湿漉漉的草梗,目测和抛尸地一致。
“枯草梗需要与抛尸地进行对比化验。”
小希剥掉死者的衣物,装进证物袋。随后取了指纹,又给鞋子、脚掌和牙齿做印模。
死者浑身cl躺在解剖台上,小希拿刀小心翼翼地剃去她的头发。
由于死者一部分脑骨碎了,只有头皮勉强维持着,坑坑洼洼,小希必须极其小心细致。要把头发剃干净,不留发茬,又不能破坏头皮。
是考刀工的技术活儿。
小希精神高度集中,花了十几分钟才把头发全剃下来,不觉身体都发热起来。她拿手腕擦了下额头,把头发装袋时,发现了异样:
“死者的发丝之间有……”她刚要拿镊子夹,被杨云拦住。
他起身,在头发旁铺上标尺,照了照片。嘴上倒是什么也没说。
小希顿感无声的责备;
她偷偷抿了抿舌头,把尸检台上的摄像头拉过来,夹起发丝里的异物细细看:“这好像是……”
她一时看不出这晶莹透明大小不一的碎屑是什么。
“玻璃。”杨云望着她身后的大屏幕说。
面对他的“点拨”,小希闷不吭声,把头发和玻璃一起装进证物袋,贴上标签,别扭地说:“不明物质,送化学实验室。”
杨云散散地笑,没说什么。
小希开始观测尸表:“面部损毁,无法辨识,脸部皮肤破烂;顶部多处伤痕挫伤。”
她抬起死者的下巴,
“咽喉处有浅色挫伤,为旧伤。”目光下移,“□□四周有不规则掐压型挫伤,旧伤。r头附近多处咬痕,新旧皆有。硅酮橡胶模提取咬痕。”
杨云不经意垂了垂眼皮。分明说着不轻松的内容,可她说话天生轻柔缓慢,在凌晨寂静的封闭房间里听得格外柔顺安逸,软软弥漫过来,像天鹅绒。
小希微蹙起眉:“腰部两侧,大腿内侧,会y,膝盖……挫伤,咬痕,新旧皆有。”
她心略略一沉,分开死者的腿根,检查,
“宫j三度糜烂,死前有x交迹象。”
随即,她拿工具梳理并拔下,装入袋中:“需分析是否混有他人毛发。”
又刮了一些稠液出来,涂在载玻片上,“需检查妇科病史。”
她要把死者翻过来检查,可力气不够;
看看杨云,他懒懒地靠在椅背里,肘架在扶手上,两指撑着脸颊,姿态散漫,一幅围观者姿态,没要帮她的意思。
小希不屑地哼一声,把死者的一只手臂摆到头边,一只屈肘放在胸前,外侧大腿屈起,然后抓住手臂和膝盖,稍稍一拉,沉重的尸体一下轻松翻起。
她赶紧抱住,把尸体翻了个身。
杨云弯了弯唇角,不吝啬地表扬:“懂得用巧劲,不错。”
小希心里又蹭蹭地冒火,好不容易才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