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原本是带季桑来尝尝人间的美食的,没想到他远远就看到了原隰……和坐在他对面的女子。
他原本还纳罕原隰怎么会和别的女子同坐,但是看到那个女子的背影和侧脸,楚狂差点惊掉下巴,把自带来的春剪雪都打翻了。
春剪雪是他自己酿的酒,楚狂出来吃饭向来喜欢酒水自备。
朝生看着身后这个陌生男子震惊和欣喜的神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君上!”
楚狂紧紧攥住朝生的衣袖,差点要哭出来,“君上我完了……我现在都开始白日做梦了……”
朝生:“……”
原隰看着楚狂生动而丰富的表情,一时间竟没舍得打断他。
朝生问:“你是谁?”
“我是楚狂啊,君上你……”楚狂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原隰,似乎是在向他确认,“君……真的是君上?我没做梦?”
朝生嫌弃地抽回衣袖,冷声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这气势马上就回来了。
楚狂本能地缩了一缩,果然是君上,还是活的。
楚狂保证,气质这一块,朝生是拿捏得死死的。
“楚狂是谁?”朝生问原隰。
“你从前的得力下属。”原隰说。
“我从前究竟是谁,又是怎样的人?”朝生又问。
“吃完饭我就告诉你。”
于是朝生乖乖吃饭。
楚狂:“……”
全程都被晾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季桑:“……”
季桑从一进饭庄,就注视着原隰的一举一动。她也看到了原隰的视线一直在朝生身上。
原隰看朝生的眼神,吃她喂的东西的样子,对她纵容的神态,都让季桑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
朝生虽然穿着打扮极其普通,与其他凡间女子无异,但她的容貌,她身上散发出的冷傲矜贵的气质,她看旁人时疏离漠然的眼神,她大多数时候的平静自持,无不昭示着她的独一无二。
季桑盯着朝生看了许久,最后只得出两个结论——这就是原隰爱了一千年的人,这就是晏绥房间里的画中人。
“原隰,君上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楚狂问道。
“她不记得一切。”原隰说。
朝生没有理会他们,只专心于碗里的饭。
听原隰说朝生什么都不记得了,楚狂觉得朝生现在应该平易近人了许多,于是提议道:“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们做一桌把。”
“介意。”
“介意。”
原隰和朝生异口同声说道。
楚狂:“……”
“坐远一点,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原隰对楚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