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七绝血阵,到现在你还认为仅仅是浮川和重行勾结所为吗?”
祝余的话成功让朝生停下脚步。
这些事她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千年前我就提醒过你,浮川和天界有些渊源。”祝余说。
“你究竟是站在哪边的?”朝生问他。
朝生觉得可笑,祝余一直对天界忠心耿耿。没理由这时候站出来反对天界。
“你只需要记住,不论我做什么,我都绝对不会伤害你。”
“这个本座自然知道。你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也没有那个胆量。”朝生沉声道。
从前他有那个能力的时候,不是照样没准备放过她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论你是什么意思,对本座而言都没什么意思。”朝生一句话怼了回去。
“你说话很毒,不给人留情面,这个我一直知道。”祝余并不生气。
“本座没工夫和你在这里犟嘴,本座的事情自会亲自查明,也不劳你费心。”朝生道。
“朝儿,你从前是爱我的,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放下了?”
现在,这些话已经完全不能让朝生心里生出一丝波澜。她现在只觉得心如止水。甚至她现在都没那么厌恶祝余。很多事情,她早就放下了。
现在不想和他多说废话,只是因为怕原隰不高兴。
“从前爱不爱也忘了,总之如今是放下了。从前的都过去了,现在根本没有再提起的必要。”朝生说。
“不,不是这样的。常听人说,最初爱上的人会记一辈子。最后或许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可是再爱上的人,也是会和从前那人相似的人。说到底,不过是会找个替代品罢了。”祝余说。
从前,照云也听人说过这样的话。真不知道他们是听谁说的。
朝生讥诮道:“怎么,你觉得原隰和你很像吗?你觉得你配和他相提并论吗?”
“我又没说他和我很像,你为什么这么说?难不成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吗?”
朝生嗤笑一声,“分明你还活着,本座若是要回头,随时可以。就算是死了,本座也有办法复活,又何必舍近求远?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希望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祝余定定看着朝生,却觉得心如刀割。
晏绥终于摆脱了楚狂,去找朝生。但是当他看到了站在朝生身旁的祝余,感觉似乎明白了一切。
在此之前,晏绥从未见过祝余。可是看到他的那一眼,似乎所有的一切都真想大白,所有的谜底都揭开了。
在长明殿那么多年,他见过所有被朝生带回来的人。
他们容貌各异,性格也不同,可是他总是觉得,他们这些人身上似乎都有一个相同之处。可他又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只是一种感觉。
那时候他就在想,君上心里一定有一个人。
先前他也以为,那些是君上带回来的男宠。
可是后来他知道,君上带那些人回来什么都不会做,只是偶尔看两眼,有的被遗忘的,甚至一眼都不会看。
而她看他们的目光也很平静,有时或许会带着些怀念,可也不那么深刻。
直到原隰来到长明殿,似乎君上心里那个人的影子愈发清晰。换句话说,或许原隰是最像那个人的。
不仅仅是因为君上对待他和对待旁人不同,更是因为在晏绥的感知里,原隰有那些人共有的特点。他们那种特点不像是那些人那样零星的,而是集中了所有人的特点。
可具体是什么样的,晏绥也说不上来,只是那样的感觉,那样深刻的感觉。
直到今日他见到了祝余。
的确有些像。像他们所有人,更像原隰。